terror fiction

「我們等一下出來再來買。

先參觀完學校。

畢竟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去做。」

阿豹看起來是已經消氣了，只不過他還在裝酷。

「隨便，反正今天只是先來熟悉。

等到8月30日那天還需要再來一趟。」

阿勝本來都已經掏出錢包，他只能又默默放回口袋。

「咦，這是為什麼。

我還以為已經要準備開學。」

小凡可是很期待大學生活的，畢竟以前還來不及經歷。

「不是啊，學校可是有給時間表

。

難道你都沒有注意看。

8月30日還需要健康檢查。」

阿豹想著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他認識的阿浩，因為阿浩可不會這麼冒失。

「那太好了，我就可以多來學校了。

我已經開始期待以後的生活。」

小凡實在太渴望人間的一切，所以這就是她無法走的原因。

「什麼，我要的反應可不是這樣子。

阿浩，你自從發生意外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阿豹似乎有點驚訝，阿浩過於興奮的反應。

「現在知道就好，那我們到時候要怎麼來學校。

最好還能繼續參觀學校。」

小凡實在是太喜歡學校的氛圍，再說已經那麼多年沒讀書。

「這天我可能不行，我還有其他事情。

所以我打算提早去，你們兩個去好了。」

阿豹當然不會說是去和女人約會，免得到時候被破壞。

「哇，你們看這裡有商店。

以後就可以隨時買東西來吃。」

很明顯小凡並沒有在意阿豹說的話，她的注意力早就被其他東西吸引。

「噓，拜託你不要大吼大叫。

不要表現的像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阿豹為了讓阿浩閉嘴，連這種難聽的話都可以說出來。

「阿豹，夠了，你說話太過分。

再說阿浩還沒恢復過來，不要這樣子。

我到時候會和他一起來。」

阿勝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護著阿浩，大概是因為愧疚感的關係。

「阿浩他什麼時候才會變成我們熟悉的那個模樣。

我已經想念他了。」

阿豹也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好時機，尤其是對著一個病人。

「你不是最知道他的脾氣，難道連這個也忘。

應該是不會吧。

那你還記得龍鐘事件嗎？」

阿勝似乎也開始懷疑起眼前的男人，還試探性的丟出問題。

「那是什麼。

抱歉，我真的不記得。

因為你也知道我的腦袋進過水，記憶難免會有偏差。」

小凡只能假裝什麼都記不得，好藉此逃過一劫。

「怎麼會這樣子，不是一個禮拜前才發生的事情。

而且全校都知道的事情，應該很印象深刻。」

阿勝沒有像阿豹一樣咄咄逼人，因為他堅信阿浩是真的失憶。

「咦，真的嗎？

原來如此，鬧的這麼大啊。」

小凡顯然有點緊張，但她還是選擇不回答問題的答案。

「喂，你們快過來這裡。」

阿豹站在前面，一直拼命招手，但就是不肯用吼的，也許是要維持他的形象。

「你看，阿豹在叫我們。

最好先過去再說。」

小凡真是慶幸，阿豹正好在合適的時機叫他們。

「如果希望我消氣，就請我喝飲料。

這樣子的要求應該不過分。」

阿豹停在手搖飲料店前，剛好就在校門口前而已，大約走10分鐘。

「這個要求是不過分啦，不過我真的沒帶錢包。」

小凡還真的就把錢包忘在家裡，出門只帶一張悠遊卡。

「什麼，你出門不帶錢包。

天啊，這真是太不像你了。」

以前的阿浩可不是這樣子的，阿豹已經開始不認得眼前的男人。

「好了，我來請客。

這樣子不就好了。」

阿勝真的很怕兩人會吵起來，乾脆搶先接下這個任務。

「本來就是，當我死過一次以後。

就想通了，活著真好。」

小凡沒有了初次見面的慌張，反而還開始說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

「你說的難道是溺水的時候。

好吧，那我就沒話說，你請繼續。」

阿豹顯然是對那次的溺水事件感到愧疚，畢竟當時是他提議要玩的。

「以後的以後，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

還不如趁現在好好享受，活在當下。」

小凡說了一堆人生道理後，又開始沉浸在剛剛轉圈圈的氛圍中。

「呵，還享受當下。

我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不想再和你們待著。」

阿豹沒想到阿勝竟然也跟著阿浩一起拉手轉圈圈，他現在只覺得丟臉。

「天啊，他們是不是神經病。

我們快走，免得遇到瘋子。」

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卻是兩個奇怪的人，牽著手在傻笑。

「好丟臉。」

阿豹本來想走，卻一下子就被阿勝叫住，搞的他只能站在原地遮住臉。

「喂，一起走。

你不要生氣了。

再說我們也沒做什麼壞事。」

小凡自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事，卻還要安慰正走在前面的阿豹。

阿豹連話都不肯說，只是默默走在樹下，而且好像還愈來愈快，一看就是覺得很丟臉，丟臉到抬不起頭來。

「算了，不要管他，他還在氣頭上。

現在跟他講也沒什麼用。」

阿勝趕緊阻止了阿浩的舉動，免得阿豹到時候失控。

「啊，為什麼。」

小凡顯然什麼都不懂，當然更不會明白阿勝真正的意思。

「好了啦，阿浩這不是才剛醒而已。

再加上又在水裡泡那麼久，這也是難免的。」

阿勝直接就粗暴的把兩人的手拉開，還替阿浩解危。

「對，的確是這樣子沒錯。

等一段時間過後，我就會恢復正常。」

小凡正好可以順著阿勝的話，接著說下去。

「算了，是我多心了。」

阿豹雖然這樣子說，但他心裡沒有打消懷疑的念頭。

「我看我們往那裡走好了。

走人行道好像比較安全。」

小凡為了緩解這尷尬的處境 ，試圖換一個新的地方。

「還是在轉移話題。」

阿豹雖然知道阿浩這是在說謊，但是他也沒有打算戳破。

「走了走了。

阿豹，你快點好嗎。」

阿勝急忙追上阿浩的腳步，甚至還大聲催促著還在原地的阿豹。

「哇，你們看，這裡很漂亮。

我很喜歡這裡。

如果秋天到了，楓葉掉落的時候肯定很美。」

小凡才剛到右邊的人行樹下，就開始原地轉圈圈，還傻笑著。

「還好吧，不就是一排人行樹，這有什麼。

再說葉子太多，到時候還不是要鋸掉。」

阿豹只是不屑的看了眼地上掉落的葉子，隨即又破壞氣氛。

「你真掃興。

人生在世，就是要多享受。

不然等到死了就什麼都沒有。」

小凡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只是想趁著這段時間活的有意義些。

「說的你好像經歷過一樣。

不然阿浩才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

阿豹到現在還沒有停止針對眼前陌生的阿浩。

「你們幹什麼，怎麼還不過來。

不是說要進去參觀。」

小凡已經等在斑馬線前，還對著他們兩個露出甜美的微笑。

「走吧。」

阿勝一臉無奈的走在人行道上，準備與阿浩會合。

「我們先去哪裡？

這間是什麼學校啊。」

很快，小凡就出現了第一個失誤，而且她還不自知。

「啊不是叫華美大學，你怎麼會不知道。

這可是我們三個即將要讀的學校。

不要說你連自己讀什麼系都不知道。」

阿豹已經開始有點懷疑阿浩了，就怕他出現了什麼異樣。

「你在說什麼，怎麼可能。

啊，你們看，可以過馬路了。」

小凡有那麼一瞬間是驚慌的表情，還好這時候斑馬線已經變綠燈。

「嗯，還真是奇怪。」

阿豹顯然還是不怎麼相信，但他還記得自己要過馬路。

「哇，這裡好壯觀。

真是多虧了那次意外，我才能重新上學。」

當小凡經過生生不息的溪流，就不禁說出了這令人懷疑的話。

「阿浩，這話好像不太對。

而且你怎麼是重新上學，不是才高中畢業而已。」

阿豹愈發對眼前的男人的懷疑，還不時用審視的雙眼。

「是嗎，看樣子是我記錯了。

你們也知道我才剛醒過來不久，腦袋有點不清醒。」

小凡試圖想要掩蓋自己的錯誤，不過他不安的眼睛卻出賣了自己。

「休想就這樣子帶過。

說，你到底是誰。

阿浩可不會像個女人這樣子走路，更不會講話這麼溫柔。」

阿豹一把就拉住阿浩的手，想要從他的眼睛看出什麼來。

「來，這個幫我端上去。

今天就一起吃飯吧。」

晚餐時，佳鈴已經準備一堆家常菜，小美則做為她的助手。

「這個不行的，夫人。

你可是主人，怎麼可以與傭人一起吃飯。」

美麗當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連忙搖頭拒絕。

「唉呀，這有什麼。

既然你也知道我是主人，就應該聽話。」

佳鈴真的很不喜歡小美一直對她這麼生疏，明明兩個人還是朋友。

「夫人，這是不合規定的。

真的很抱歉。」

美麗知道只要一坐上餐桌，那就是破壞了規矩，以後相處難免會感到不自在。

「老婆，煮好飯了啊。

嗯，看起來真好吃。

咦，啊女兒人呢。

都已經要吃晚飯的時間。」

添財正從房間出來，就沿著食物的香味來到餐桌。

餐桌上是熟悉的紅燒豆腐、塔香茄子、菜脯蛋、清燉雞肉、苦瓜排骨湯。

「管她的，大概又在鬧脾氣。

不吃也好，正好讓她餓一頓，反省自己。」

佳鈴不打算和女兒道歉，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柔美錯了。

給女兒最好的生活，卻一點都不珍惜。

「莫凡，你去叫小姐下來吃飯。」

美麗可不是這樣子想的，畢竟孩子也要吃東西，所以只能叫自己的孩子去。

「好。

叩叩叩，小姐，是我。

請問你要吃晚飯嗎？」

莫凡甚至還很有禮貌的敲著，已經掩蔽的房門。

「不吃，我肚子不餓。

還有為什麼是你來叫我。」

柔美雖然開房門了，卻遲遲不出去，只是與莫凡僵持。

「小姐，可是……

我話都沒有說完。」

莫凡正要再說什麼，柔美竟直接把門用力摔上。

「好，太好了，你就不要吃。

小凡你先下去吃飯。

阿梅，你也去吃飯。

就讓她一個人。」

佳鈴聽到這聲摔門聲，忍不住自己的怒氣，衝上2樓，推開房門，對自己的女兒就是一陣亂吼。

「嗚嗚嗚……」

柔美聽到媽媽的威脅，反而哭的更大聲，她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這樣子。

「閉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剛剛怎麼能說這種話。

你知道這多傷媽媽的心。

你可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

佳鈴對於女兒的舉動，真的是憤怒到極點。

「我以為我可以當作沒看見。

可是媽媽你怎麼能這樣子。

莫凡她只不過是那個傭人的孩子 ，還是個父不詳的野孩子。」

柔美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

「閉嘴，這話怎麼能從你嘴裡說出來。

還有應該要叫阿姨才對，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我平常可不是這樣子教的，你去哪裡學來這些粗俗的話。」

佳鈴似乎對眼前的女兒很失望，她沒想到女兒會這麼不成熟。

「本來就是，一個連爸爸都不要的野孩子，怎麼能和我比。

爸爸都不要的孩子，你為什麼要關心她。」

柔美一直都在強調這點，就是希望媽媽能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身上。

「啪，你真是太讓媽媽失望了。

都已經要上國中的人，怎麼還長不大。」

佳鈴氣到直接打女兒一巴掌，還是很清脆，會有回音的那種。

「你竟然打我，為什麼。

難道就為了一個外人。」

柔美的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卻還倔強的摀著臉頰。

「記住，這巴掌是讓你清醒。

再讓我聽到你不尊重阿姨她們就不只是這樣。

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佳鈴還是第一次對女兒說重話，即使她也很心疼女兒的情況下。

「好，我知道了。

這都是你害的，給我滾。」

柔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答應，但是她在奪門而出時，又剛好看到莫凡站在門後。

「小凡，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有什麼事情嗎？」

佳鈴還趁機擦掉即將奪框而出的眼淚，想要掩飾自己的情緒。

「夫人，我是來拿買菜錢。

我們等一下要出去買菜。」

莫凡突然覺得很尷尬，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完。

「阿梅，嗚嗚嗚。

為什麼媽媽都不肯鼓勵我，她是不是不愛我了。」

柔美只是羨慕莫凡為什麼都能受到眾人的關心，而她卻不行。

「沒有的事情，小姐你怎麼會這樣子想。

夫人她是很愛你的。」

阿梅只能站在床邊，試圖安慰眼睛已經哭腫的小姐。

「好，我們先發考卷 。

之後再開始上課。

陳淑芬……楊煥……翁麗華……李靜。」

之後，過了好幾分鐘的時間，老師幾乎都在點學生們的名字。

「接下來是我們班的第一名，也是全班最高分。

大家等一下要給予掌聲。」

老師正在發的是柔美最擅長的地理考卷。

「柔美，肯定是你。

放學要記得請我們吃東西。」

大家都以為這次又會是柔美拿第一名，因為每次都是如此。

「怎麼會，再說還不一定呢。」

柔美表面一副謙虛的模樣，實際上心裡也認為肯定是自己。

「莫凡，她考了100分。

大家給她掌聲鼓勵。

你做的很好，要繼續保持下去。」

這個出乎意料的名字似乎讓在場學生都感到驚訝。

「謝謝老師」

莫凡只是平靜的拿過考卷，但她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柔美，你怎麼會輸給傭人的小孩。

這好丟臉哦，如果是我肯定要躲起來。」

這看似無心的幾句話，卻在柔美的心中濺起層層漣漪。

「沒事，不就是一張考卷，幹嘛計較。

媽的，一個傭人的小孩也妄想與我比較。」

柔美表面上裝作大度，實際上卻在心裡一直臭罵她最討厭的人。

「來，我幫你加薪。

你帶女兒出去吃飯，順便慶祝她得高分。」

回到家，柔美還得面臨媽媽對莫凡好的情景，這讓她再也受不了，直接爆發。

「那我呢，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為什麼只對莫凡好，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

柔美只能以第二人稱的形式，來質問自己的媽媽。

雖然這個問法很傷人。

「你說話怎麼能這樣子。

還有大人在說話，小孩子不能插嘴。

算了，你現在跟我進來房間。」

佳鈴一聽到這傷人的話，當場就不忍，直接把女兒帶去房間。

「我明明都考高分，為什麼你就不能多關心我。

我可是你的女兒。」

柔美一回到房間，就開始哭著自己有多麼委屈的模樣。

但是從另一角度來看，柔美卻認為莫凡就是好欺負，甚至還在學校期間，也在針對她，像是叫她跑腿。

「喂，你幫我去買蘋果麵包3個、紅豆麵包1個、玉米沙拉麵包2個。」

而莫凡也每次都會遵守，不過僅限於遵守小姐的命令，其他人一律叫不動。

當莫凡買完麵包，氣喘吁吁回到教室，就會說道：「小姐，你吃的下這麼多嗎？

欸，你們幹什麼，這些都是小姐的，沒有說要給你們。」

「喂，聽說你媽媽是傭人啊。

那怎麼還這麼囂張，只不過是傭人的小孩。」

在柔美旁邊，總會聚集一群女生，專門替柔美羞辱莫凡。

「是啊，那又如何，干你們屁事。

至少我媽媽不偷不搶。」

莫凡當然知道柔美是故意的，但是她選擇只針對那些討人厭的跟班。

「唉唷，說話很嗆嘛。

我媽說傭人的小孩就相當於是乞丐，只能向主人伸手要錢。」

那群跟班總是說著最惡毒的話語，還有惹人厭的嘲笑聲。

「是啊，我的媽媽確是領薪水的。

但是又不是在你們家工作。

管那麼多幹嘛，難不成是住海邊的。」

莫凡通常都會反擊，尤其是在汙辱自己媽媽的時候。

「喂，你不要頂嘴。

這個麵包是我請她們的，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柔美不想再讓事情變得更糟，乾脆用身為主人家的威嚴壓過莫凡的氣勢。

「沒有，小姐，既然是小姐的承諾就應該遵守。」

莫凡對於自己服侍的小姐是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話。

「好了 ，你可以滾了。

有什麼事情會再叫你，下去吧。」

柔美揮揮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連表情也令人討厭。

「是，小姐。

莫凡，你要忍耐，記住媽媽說的話，不可以惹小姐生氣。」

莫凡雖然不甘心，但想起媽媽千叮嚀萬囑咐的話，就不敢違背。

「好了，同學們都回到位子上。

等一下要發考卷了。」

正好上課鈴聲響起，老師也已經在講臺中央。

「起立、敬禮、老師好。

好，大家坐下。」

通常這種動作都是由班長來負責帶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