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子的化身 《恐怖清晨》

當時有個女子就被關在旁邊的房間,只不過被隔開了,根本看不到她的模樣,門正好擋住兩人對視的瞬間,女子心情低落的說道:「你也是被抓來這裡的嗎?我已經困在這裡差不多有兩天的時間了,只不過都找不到可以逃出去的方法。」










小魚把頭靠在門底下的窗戶,也只有這裡才能聽到另一個女子的聲音,而且兩人作伴,比較不會害怕,她如此說著:「是啊,真的沒有方法可以從這裡逃出去嗎?我爸媽他們肯定會擔心我,畢竟他們都已經老了。」

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隔壁傳來,甚至還有回聲,但在小魚聽來卻是如此無力,就像是已經放棄了,她如此悲觀的說道:「你這麼一說,我也好想我爸媽,但是不知道能不能逃出這裡,都還是個問題,會不會到了那天,我已經不在世上了。」

就在另一個女子正哀怨之時,鄭允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附近,他那有如怪物一般的氣息令人壓抑,兩個女子頓時閉上嘴巴,不敢再說話,女孩們似乎被鄭允身上的特徵嚇到,明明就只是毛髮比較旺盛,可是對於常人來說,似乎還是無法接受,就好像鄭允不是同類,只配被當成怪物來看待,
即使是已經看過好幾次,女孩兒依然不能習慣,兩個女孩的眼中總是帶著歧視的成分。

鄭允就站在門口邊,卻低頭向下看,剛剛的對話他是聽的很清楚,多虧了地下室的緣故,只要說一點話都會聽的很明白,他看著門下邊那個四角形的洞口如此說道:「你們怎麼不說了,我可是還想再聽的,真是可惜,搞不好,今天就是你們的最後一次談話。」

兩個女子只是沉默,什麼話也不說,回應鄭允的,也就只有靜默,反正只要他一開口,就沒有人想答話,他只是默默走向一邊的大型長方桌子,上面擺了好幾個玻璃瓶子,還有一罐塑膠做的瓶子,裡面放滿了酒精,甚至是在他的左手邊放著三腳支架,似乎是要進行什麼實驗,特別大陣仗。

他戴著手套,在三腳架上面已經有了量杯,裡頭透明的液體正好就顯示在一半的位置,當從大瓶子倒進玻璃瓶裡面,瞬間就傳出刺鼻難聞的氣味,那是整個地下室內都能聞到的氣味。

小魚幾乎是下意識的捏住了鼻子,那刺鼻的氣息連自己都受不了,但她馬上意識到的是:「好臭哦,這是什麼,怎麼這麼難聞,完了,不會是想要殺掉我們了吧,我不要,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好多事情還沒做。」

幸兒是已經完全放棄的狀態,她連鼻子都不摀了,反正也不能逃出去,還不如消極一點想:「完了,這下真的完了,我連遺言都還沒有交待好,難道就要這樣孤獨的死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只能認命了吧。」

幸兒把身體依靠在牆壁上,她似乎是已經放下了生存的希望,似乎也相當於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只是望著那一片灰色的地面,流下了淚水,她似乎心也死了,眼神中彷彿已經沒有了焦點。

究竟是什麼磨光了自己的耐性,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只要在這邊待久了,原本想逃走的想法都會改變,就連樂觀的人,內心也會變的消極,原來逃出去的想法都只是妄想,幸兒已經深刻意識到了這點。

兩人的思想顯然有不同心境上的轉變,以致於一個已經變的消極,另一個卻還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不過在這黑暗的空間內,究竟還能堅持多久,誰也無法知道,現在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時間漸漸來到了中午,正好是已經要吃飯的前夕,警察局內,大家都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案件,有的雜亂,有的乾脆是原來的模樣,連動也不動,還有的乾脆把昨天穿過的髒襪子放在桌子邊。

警察局到處充滿了男人的氣息,以及陽剛的氣味,室內的環境在在傳達著男性,到處顯示男女明顯分配不均的感覺,髒亂不堪就像是這些男性才會有的重要特徵,不過只能說是大多數人而已。

男子還在座位,似乎正等著李義過來,不過他顯然沒有注意到,還在做著其他事情,男子用渾厚的嗓音喊著:「阿義,走吧,我們出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大家說好都要去新開的那家火鍋店吃飯。」

李義似乎還在為兩三天前的案件正埋頭幹著,桌子上滿是各種形狀的圖鑑,他專心的盯著書,低頭說著:「不了,你們自己去吃吧,我還有事情要忙,現在抽不出時間來,沒有空。」

男子聽到李義的回答以後,馬上轉變想法,他堅持著大家都要在場的意見,明確的說著:「那還是我們改天再去吧,要不少了李義一個就不好玩了,你們覺得下次再去如何 。」

同事們全都在走廊集合,大家一致同意可以改期,另外再約時間,他們異口同聲的說著:「那好吧,前輩都這樣說了,我們就下次再去,反正今天天氣太熱了,我們正好想吃冷的東西,就去平常常去的店裡。」

獅子的化身《月慌心也慌》

李義好不容易才把案子完整的形容出來,他現在最在意的就是女孩身上的特徵,他與男子面對面的說著:「就是那個女孩她的身上好像有心形耳墜,總覺得跟以前的案子很類似,但就是忘記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男子聽李義這麼一講,這才靈光一閃,內心中有了答案,他驚訝的說著:「你說的那個女孩身上也有心形的東西,那就神奇了,上次的無臉女屍好像也有這個,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我記得還有照片的,等等,我找一下。」

並趕緊翻找著附近的座位,就像是在找什麼證據一樣,那邊翻翻,這邊找找,翻的是亂七八糟,東西都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翻的特別仔細,不過就是沒有找到,翻到最後,連裡頭的東西都散落在桌子,特別亂,就是雜亂無章的感覺。

男子不管怎麼找就是沒有,只能急忙向一旁的同事尋求幫助,他特別著急的說著:「小王,你之前說的那張照片放到哪兒了,我怎麼都沒有看到,我現在就要。」

小王一聽到前輩的呼喚,就放下手頭邊的公事,他抬頭與上面的男子很有禮貌的說著:「咦,沒有嗎?我上次和你講過了,就放在你最下面的櫃子,是你沒有仔細找吧,前輩。」

男子找到照片的那刻,當下是高興的,他隱藏不住喜悅的笑容,快步走向窗戶那邊,他把照片擺在李義面前,並如此說道:「謝了,可終於讓我找到了,阿義,你看一下,是不是這張照片,確定一下吧。」

李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看著照片中的女子,身上就有心形符號,正好就是項鍊的模樣,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就是這張,真是太好了,我怎麼會沒想到這件事情呢。」

夜晚雖如平常一般到來,但對於這個地區的人來說,此刻卻格外令人心驚膽顫,不免讓人恐懼,尤其是女孩們更是如此,她們開始會結伴同行,甚至獨自一人時,也會回頭看,簡直就是疑神疑鬼的,大家雖感到毛骨悚然,但卻也無可奈何,沒有人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場突如其來的恐怖 。

夜晚,總是不由自主讓人心亂如麻,幾乎是毫無理由的,就連人們也不能明白夜晚為何如此陰森而恐怖。

一個才21歲的妙齡女孩正獨自走在街上,她的頭上正綁著馬尾,還正好是心形的,她笑著對父母說:「喂,我知道啦,我已經到家附近,你們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再說我可是有練過防身術,難道你們還不放心,好啦,等下見。」

女孩那年邁的母親就守在電話前,正囑咐著,她憂心的說著:「嗯,要快點回來,外面很危險,最近這段時間很不平靜,你以後還是早點回來吧,這樣我才不會擔心。」

女孩的母親顯然是放不下心,她時不時的走向陽臺 ,望著外頭,她面帶憂愁的說著:「老公,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安,不如還是你去接小魚回來吧,要不然我不能放心啊。」

女孩的父親顯然不是很關心,他悠閒的泡著茶,嗑著瓜子,盯著眼前的電視哈哈大笑,他毫不在意的說著:「不用吧,她不是說要回來了,況且現在也才九點而已,還早呢,你就不要擔心了,還是來這裡坐吧,要不晃的我頭疼。」

唉,女孩的母親的一聲嘆息,已經足以代表對子女的憂心,還有對丈夫毫不在意的樣子,感到傷心。

今天正好是一顆滿月,但滿月中似乎帶有一顆詭異的眼睛,就像是在盯著地面,女孩正獨自走在街道,人們早就已經回家,剩下就只有路燈相伴,女孩悠哉的吹著口哨,可以看的出她的心情正好,就在大街上吹著,甚至還可以聽出愉快的旋律,但這似乎也是一步步邁入死亡的前奏 。

就在眨眼間又到了恐怖的暗巷,這是人們回家時,必走的道路,不走這條,就無法回家,所以想當然女孩走到這裡時,已經是很晚的時刻,她大膽的走在路燈下,正好這裡也是發現無臉女屍的地方。
只不過是一轉眼的功夫,路燈神奇似的竟暗下來,再亮時,女孩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中,在這詭異的黑夜中,果真是月慌慌,心也慌,一抹黑影明明剛剛還在女孩身後,現在卻又神奇般的失蹤。

山中,鄭允已經在小木屋,天花板的燈光此刻正是呈現暗黃色的景象,特別的暗淡無光,絲毫感覺不到溫暖,只感覺到了都市人的冷漠,在這個小木屋裡面彷彿就像是沒有人的氣息。

現在又過了一天,時間雖然已經是早晨,但在這間小木屋裡面,似乎沒有,即使陽光打進來,看起來也是暗無天日的樣子,桌子擺著從山中摘來的野菜,這些都是鄭允自己研究出來的,青菜全都是採用天然肥料的,沒有什麼污染,也都不噴農藥,基本上是很營養健康的。

鄭允嘴裡哼著歌,他拿著油燈漸漸走到了牆壁,摸到牆壁中間鏤空的部分,使勁力氣推開時,正好已經是一道門的高度,可以隱約看的到一排排的階梯,恰巧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道路。

他緩慢而又有力的腳步聲,漸漸走下了階梯,愈往下走時,小魚就愈感到害怕,深怕下一個就是自己,尤其是剛剛親眼目睹了那種景象,就不由感到渾身顫慄而發毛,尤其是看著旁邊的這具女屍時,就更容易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獅子的化身《陰謀》

女子聽不進去,還在硬撐著虛弱的身體,她站起來時,都站不穩,只能勉強依靠在樹幹上,她眼淚汪汪的說:「不,不要,你是個惡魔,我才不和你回去,爸媽他們還在家裡等我呢。」

鄭允看著女子在面前掙扎,但無奈卻怎麼樣也逃不出手掌心,他無情的說著:「行,我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你還不聽的話,那我只能下狠手了,你可不要恨我。」

鄭允說完這句話以後,直接手就往女子脖子的方向一打,轉眼間,女子已經昏倒在地,一動也不動的,他把女子嬌弱的身軀一肩扛在身上,往著來時的路,又走回了已經有好長一段距離的小木屋。

隔天一早,警方幾乎是大批聚集在這個地方,甚至還圍起了封鎖線,居民們全都好奇前往,一大堆人也圍在一棟房子面前,大家似乎都是好奇心旺盛的模樣,人們七嘴八舌的,就像是在看熱鬧,嘴巴嘰嘰喳喳的,從沒有停下來過





有個已經40多歲的中年女子走上來,一開口就是製造混亂,她大聲地討論似的說著:「警察先生,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吧,肯定是又發生命案,這個月下來都是這樣,我們這裡本來是很平靜的,自從半個月之前發生那件無臉女屍,大家都人心惶惶

突然穿著警服的男子上前,他神情嚴肅的模樣,看著這些閒閒沒事幹的居民們,大聲喝斥的說著:「沒有這回事,還有你們不要聚集在這裡,都不用回去工作的嗎?還不快走,不要在這裡妨礙警方辦案,還有沒有的事情不要胡亂猜測

派出所的所長就站在屋內,他的頭髮已經花白,卻還一臉憂心的說道:「李警官,現在有找到什麼線索了嗎?你可要盡快找到,要不然我們這裡會不平靜的。」

眼前這個被稱之為李警官的人,他的頭髮全部往後梳,並且還有著髮油的味道,他摸著嘴角邊的痣說著:「沒有,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張所長可以告訴我這個女孩是幾點下班的嗎?好讓我有個確定的答案。」

女孩的爸媽走上前時,他們眼睛已經紅腫,甚至還有很深的黑眼圈,就像是沒有闔上眼,他們含著淚說:「我們的女兒都是10點下班的,可是昨天她卻到了十二點都還沒有回來,平常就算晚回來也會打電話報備,警察先生求求你,請你一定要救回小幸。」

李警官看著面前的老夫婦,正擔心著女兒的模樣就不免感到心煩,但他還是依然耐著性子說:「好的,你們放心,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會聯絡你們。」

屋內李警官正看著玻璃櫃中的照片,那是這個女孩與爸媽的全家福,照片中的她穿著一件白襯衫,下半身是咖啡色的長裙,那似乎是這個女孩平常的裝扮,不過真正令李警官感到興趣的卻是她耳朵上的墜子,特別顯眼,上面鑲著一顆顆心型的珍珠,在照片明顯有照到這個耳墜的模樣,這反而令李警官感到好奇他拿起這個相框,走向陳姓夫婦,似乎師想要開口問什麼

李警官指著照片中明顯的耳環,他面對著這對明顯已經因為女兒失蹤,而心力交瘁的老夫婦,他提出疑惑似的問著:「請問一下,這個項鍊是陳小姐本來就帶在身上的嗎?因為這個項鍊總覺得好像在哪裏看過

女孩的父親代替已經哭紅雙眼,正癱軟在地,無法開口的妻子,他一晚都沒有闔上眼的眼睛,格外明顯,他打起精神,幾乎是睜著眼睛說著:「對的,這是我們在女兒18歲那天送給她的成年禮物,是在菜市場買的,請問有什麼問題

李警官想著反正也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不如就先回警局吧,他若有所思地著,但表面上還是很有禮貌的說著:「沒什麼,只是好奇,如果有什麼你們女兒的消息的話,再通報警察局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方才的所長就站在外頭迎接,他面帶愁容的樣子,就好像女孩的失蹤是種痛苦,但他依然客氣的說著:「李警官,真是麻煩你了,大老遠還趕到這裡,辛苦了,如果有什麼幸兒線索的話,我一定會第一個通知你。

回到地區中央的警察局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整,同事們早已經在位子上待命,還有的人甚至熬夜一個通霄,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去,在這裡,刷牙換衣服都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有李警官始終坐在位子上,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他的座位背對著窗戶,正好不用擔心太陽會直射,他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已經有段時間,絲毫沒注意到後面有到人影正悄悄靠近。

男子從背後靠近李義時,直接雙手就放到李義的肩上,兩人顯然很親密,他用渾厚的聲音說著:「阿義,怎麼了,自從回來警局以後,就一直愁眉苦臉的,這可一點也不像你,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李義搔了搔已經好幾天都沒有洗的頭髮,甚至還能從上面掉下頭皮屑,在空氣中聞著會有一股油味,他煩惱似的說著:「沒有啊,只是在想著今天發生的案子,我總覺得這件案子好像在哪裡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所以正在苦惱。」

男子直接就坐在旁邊的空位,似乎頗有要長坐下來的意思,他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就像是已經做好聆聽的姿勢,他就在桌子撐著臉,睜大雙眼問著「你說這件案子很熟悉,不如說給我聽聽怎麼樣,搞不好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意見也說不定,也許你會有新的答案

獅子的化身《夢魘》

老鄭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鄭允的住處,只是遲遲都沒有過來,就怕兩人會尷尬,現在卻是迫於無奈,他正色似的說:「我是拿錢給你的,之前好幾個月的錢,你是不是都沒有用,我想說,乾脆就到這裡來了。」

鄭允是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畢竟這是關乎自己的自尊心,他倔強似的說著:「既然是這樣,你就不要再寄錢來了,說真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你還是回去吧 。」

老鄭就像是聽不到似的,硬要把錢塞到鄭允的手中,他責備似的說出:「不可以,你就先拿著這些錢,總比好過沒有錢,現在還是先好好生活,不要再維護你那所謂的自尊心。」

鄭允直接就把錢丟到地上,一大堆零散的鈔票頓時撒落地面,他固執的說出:「我說了我不要,當時如果你替我說話,也許現在我就不會變成這樣,事到如今,你還來這裡,是看我可憐吧。」

老鄭趕緊把地板上的鈔票撿起來,還拍了拍灰塵,似乎就怕錢會飛走似的,他非常有誠意的說著:「不要這樣,你就接受吧,我只是想幫忙你的,沒有什麼惡意,不是因為同情你,而是因為愧疚,覺得對不起你。」

鄭允到現在還是不能原諒鄭伯,以致於他無法輕易接受,接受了,就相當於是承認自己的失敗,他就像是在賭氣般的說出:「是嗎,可是我不願意,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可以過的下去,反正不會到餓死的地步,你就不要再管,可以吧。」

老鄭不死心,又一次把錢交到鄭允手上,並語帶真心的說:「行,那在這之前,你總要三餐先吃飽才行,你連工作都找不到,就把這筆錢,收了吧,這樣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

鄭允連看都不看老鄭一眼,只是逕直坐在一旁的木頭椅子上,他特別冷淡的說:「你放桌子吧,放完以後,就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過來。」

老鄭似乎剛剛就注意到,就在碰到鄭允手的那瞬間,所以他才會拍掉鈔票上的灰塵,並疑惑似的說:「我放這裡了,你要記得,還有話說回來,你的指甲是怎麼回事,沾了那麼多泥土,去了哪裡嗎,要不鈔票上不會有這麼多的土。」

鄭允雖然神色慌張的樣子,但過沒多久,又恢復本來的面貌,他連忙找了一個藉口說:「你不要管,這只是我剛剛在找東西而已 ,既然錢放桌上了,你就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老鄭僅僅是看了鄭允一眼,就走出門外,雖然他有點懷疑鄭允這番話語的真實性,但他也不想再破壞剩下這層關係,僅僅只是陌生人的關係,這層薄弱又易碎的關係,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

鄭允在黑夜中握緊拳頭,他睜大雙眼,神情上卻已經有了憎恨,就像是積怨已久的恨意,此時是顯得更加恐怖,在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呼吸聲,這一夜相當平靜的度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一早,才正是太陽升起的時刻,可鄭允卻已經醒來,現在即使是沒有鬧鐘在身邊,他也能依照自己的生理時鐘,照常起來,似乎是已經成為習慣,他就坐在面向客廳的沙發,手卻已經在遙控器上班。

新聞上不停在播放今日的社會新聞,正好是鄭允昨日殺掉的女子,不過案子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是在重複著女屍死時,臉部被毀的慘狀,
他看著那具死時痛苦的表情,竟笑的許久,而且笑的特別奸詐,就像是慶祝女子已經死掉,這恐怖的笑容著實令人感到害怕,就像是冷血動物,是已經沒有任何感情的 。

這似乎只能證明鄭允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那麼好相處,可以感覺到他已經變了,就連個性都變的冷血而無情。

人是會變的,即使是再善良體貼的人也會這樣,遭逢家變,工作也辭掉,還被冤枉,甚至還要承受外界的壓力,怎麼能夠不變呢,即使是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

他關掉電視,只是感嘆著人生的悲哀,這世界果真是不公平,在萬惡的社會裡面,不是淘汰就是等著被淘汰,這似乎是人類社會生存的法則,在這一段時間裡面,鄭允已經有了新的體會。

他將會成為女孩們中最害怕的存在,而這只是恐怖的前半段,人們的死亡,即是鄭允最大的幸福,她們的存在似乎是最大的妨礙,在鄭允此刻有了波瀾的內心中,似乎正是這副模樣。

半個月後,某天晚上的夜晚,時間正好是深夜,一名女子正光腳跑在山林當中,烏漆麻黑的,幾乎已經是看不清的狀態,她的腳甚至都沾上土,腳上也有了一塊塊被石頭割到的傷口,但她依然咬牙堅持著,就像是在與時間賽跑,神色慌張的模樣,還不時回頭看著,就像是正在被人追趕,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深山當中,就連人煙都沒有,想要呼救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女子一看到鄭允就在後面,嚇的跌倒在地,並不停求饒,她發抖似的說著:「放過我吧,求你了,我不會說出去的,只要放我走的話,我也不會報警,拜託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取笑你的長相,這是真的。」

鄭允臉上的容貌雖然還是蓋滿了毛髮,但現在卻顯得格外令人恐懼,他陰沉似的說著:「那怎麼行,你已經看到我的臉了,就不能活著回去,現在還是乖乖聽話,和我一起回去吧。」

獅子的化身《上癮》

一時之間,鄭允的火氣頓時間上升,有一股很深的怨氣積在心頭,他的忍耐似乎已經到達臨界點,長時間下來的飢餓感,以及無力,再加上從世人那裡遭受到的屈辱,似乎承受不了 。


等到鄭允意識到時,已經跟在女子的身後,他的眼神似乎已經已經被怨恨給併吞,現在剩下的就只有報仇,首先就從這個不禮貌的女子身上下手。

女子回頭時,已經來不及,她瞬間就被推到牆壁,脖子似乎也被掐住,雖然拼命掙扎,她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你幹嘛,啊,救命啊,有沒有人,來人啊。」

鄭允的眼神早已變了,兇狠而又恐怖,令女子感到渾身顫慄,卻又動彈不得,他冷漠的說著:「去死吧,你這個死女人,反正留在世上,也只是個禍害,還不如早點去吧。」

等到鄭允回過神來時,女子早就倒地不起,他嚇的跌坐在地,試著用一隻手去探查女子的鼻息,只不過早已經沒有呼吸,就在剛剛,鄭允因太過憤怒,竟親手結束了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我是怎麼了,我竟然殺人了,這雙手竟然做出恐怖的事情,鄭允看著自己的手,頓時竟慌了手腳,當場傻在了原地,他當下的念頭就只有想要逃跑的想法,雖說是不小心的,但似乎還是讓他感到既驚慌,又害怕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要報警嗎?可是報警了,不就換我要被抓進去關,不要,這個城市的人肯定會以為我是故意的,這樣不行,至少我不能現在就進去鄭允不斷在和自己天人交戰著,雖說還有一點良知,但最終還是惡意操控他的思想,進而指使他做出錯誤的決定,有時候邪念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可是良心也僅僅只有幾十秒的時間。

就在瞬間,鄭允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一步步靠近那具已經沒有氣息的屍體,並撿起地面上的石頭,直接就往女子的臉上砸去,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做出這個動作

是你逼我的,可千萬不要恨我,我只是為了自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決定,鄭允一邊想著,一邊開始進行著其他動作,就像是為了自己的良知而心安。

他就像是上癮了一般,又像是著魔了,一遍又一遍,血不斷濺在鄭允的臉上,可是他就像部會害怕一樣,對著地上的屍體正摧殘著,使盡了身為男人的力氣,在拼命踐踏著,敲打著,就像是沒有盡頭,血肉模糊的模樣,看起來怵目驚心,可鄭允還是沒有停止,他反而還愈來愈興奮,此刻他臉上的神情就像是一個真正的變態

在這期間的憤怒,是接二連三的爆發,這瞬間鄭允彷彿是快樂的,他已經忘記曾經的不失意,現在他只是在發洩自己的怒氣,血與地面結合在一起,交織出令人動容的協奏曲,爾後又美妙的音樂。

時間正好已經十一點整,鄭允卻還在山裡面鬼混,至今還沒有到家,他似乎還在停留著,手中拿著當時的兇器,石頭上的血跡已經乾掉,但還是依稀看得到痕跡,他左看右看,就像是在看可以隱藏的地方,只有毀掉證物,自己才能獲救,這是從古至今一直以來的真理,從沒有改變過,在這個時刻,是攸關自己性命的時刻,也是關乎未來人生的時候,對於鄭允來說非常重要。

他望著面前的草地,這麼大一片的草地,就算是藏在這裡,應該也不會被發現吧,鄭允抱持著不確定的想法,就這樣隨便埋在一處的地底深處,他徒手挖出一大堆的泥土,導致手指縫裡都是鮮血淋漓的,甚至還殘留著一些黃土,他幾乎是奮力的挖,拼命的挖,就像是在與土堆奮力抵抗,為了自己以後的人生,說什麼也要堅持著,不管是什麼骯髒的手段都行,反正鄭允已經不在乎。

他回到家後,燈是暗的,但卻有人的氣息,鄭允不禁警戒起來,渾身防備著,就怕會有什麼意外,真的是一絲也不敢放鬆,全身緊繃著,腳步聲似乎愈來愈近,他握緊拳頭,已經做出了攻擊的動作。

就在鄭允握緊拳頭的那瞬間,燈終於亮起來,開口的卻是鄭伯,他就站在鄭允的面前,關心似的詢問著:「小允,好久不見了,你過的好嗎?我們已經幾個月沒見了。」

鄭允雖然不再緊握拳頭,但對眼前的人也不是很歡迎,他冷冷的說著:「你怎麼會來,不是說了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看到你,難道聽不懂人話,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獅子的化身《厄夜》

有個酒醉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走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會說出:「咦,你這個人怎麼能站在這裡,還真是礙事,重點是還長這麼醜,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鄭允的怒氣終於止不住,他承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岐視,輕鬆就提起中年男子的衣領,充滿恨意似的說:「先生,我站在路燈下,又沒有礙到你,滾開的應該是你,還有我今天心情不好,拜託不要來惹我。」

就在這突然之間,又一名女子匆匆跑來,似乎是想要替中年男子道歉,她勸告似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多了,請你放過他吧,拜託你了。」

鄭允似乎是意識到旁人的目光,他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只是放下中年男子,並略為不滿似的說道:「哼,既然這樣,就算了,我也不想計較,你們走吧。」

這段插曲即使在兩人走後,依然沒有消散,還在持續著,人們的目光依舊在鄭允的身上,那令人不舒服的眼神,反而令鄭允更加暴躁易怒,雖然他已經盡力在忍耐,但似乎就是有人要挑釁。

恰好當時有一對情侶經過,女子這充滿岐視性的語言不禁就脫口而出,她無意的說著:「天啊,那個人怎麼會長那麼醜,好奇怪,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你看,他在看我們了,還是趕快走吧。」

男子似乎對於鄭允的外貌頗為不滿,一開口就充滿了攻擊性,完全不在意是否會傷到別人,他那敵意般的字眼就這樣說出:「怕什麼,醜八怪還敢出來,應該是他才要走,如果是我,早就丟臉到不敢出來見人,真是髒了我的眼睛。」

鄭允是完全豁出去,他現在已經是氣昏了頭,他激動的說出:「你們說什麼, 根本就不瞭解我,憑什麼來評斷一個人的外表,我看你們也沒有長的多好看啊。」

男子似乎也氣不過,想要衝上前去揍一頓眼前的鄭允,不過卻被身旁的女子拉住手,她彷彿就是在說著「千萬不要惹事」,男子看到以後,就氣沖沖的牽著女子的手離去。

這場風波過去後,鄭允決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走著走著,往人車來往較少的地方而走,目的就是為了避開人們的目光,要不是世界太過殘忍,或許現在還過著幸福的生活也說不定,他倚靠著旁邊的青草,坐在泥土堆中,頭埋在整個身體裡面。

經過幾個月的沉寂下來,鄭允始終找不到一份正當的工作,之前的存款已經快要花完,日子過的很勉強,無法再繼續生活下去,但至少還有一棟房子,就在山區而已,這棟房子還是荒廢的,沒有人的住的地方,不過只要有地方住,就已經很滿足,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很好。

這天鄭允又去應徵新的工作,就在山底下附近的店家,離家裡也不遠,算是步行就可以走到的距離。

這次得到的答案又是相同的,人們永遠是憑著外表來看一個人,不會改變,眼前的男子殘忍的說道:「你說你叫鄭允是吧,那為何之前的工作不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而且你不知道我們這裡只招收帥哥與美女,你長成這副模樣,就連走上路上的人都會嚇到,你又不能吸引客人的目光,不如還是請回吧。」

鄭允就像是自尊心受挫,他怒氣沖沖走出外面,老實說,這已經是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拒絕,但那又如何,他抬起頭望著上面的招牌這麼說:「什麼嘛,說什麼經驗不拘,外表也應該一視同仁啊,這間咖啡廳我以後是不會再來了。」

已經臨近傍晚,鄭允卻還在外面逗留,他意志消沉的走向便利商店,此時,店內並沒有其他客人,空調瀰漫在空氣中,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就站在排列整齊的酒瓶子旁邊,上邊全都是酒精濃度高的。

嗶嗶嗶,那是刷過條碼的聲音,便利商店的員工面無表情的給鄭允結帳,冷漠的態度早已經是常態,他毫不在意,拿著一大張鈔票結帳,外面已經是烏漆麻黑的,店家有的一到十點鐘就準時下班,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唯一亮的也就只有超商而已,鄭允就走在騎樓正下方。

不知不覺,很快就到了巷子,暗巷中是深黃色的燈光打在地面,就更顯恐怖而陰森了,有名女子走到這裡,她臉已經紅透,走路也歪七扭八的,男子就跟在身後,她卻絲毫而不知情,一點也沒有危機意識,此時正好是殺人的最佳時機。

就在剛剛女子竟與鄭允發生衝突,而且還說出很難聽的話,她不經意的說出:「看什麼,一個醜八怪,竟然敢出來,真是噁心。」

鄭允雖然面露不爽,但很快臉上又恢復原狀,他試圖想解釋誤會,嘗試著說:「小姐,你說話好聽一點,我沒有想要看你的意思,千萬不要誤會,再說你長成這樣,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女子不甘示弱,她馬上予以回擊,並說:「我長的可比你好看太多了,再說那是你沒有體會過用外貌來獲得一切,你還真是可憐,長成這副模樣,還有勇氣出來,真是不簡單。」

獅子的化身《惡的開始》

當離開工廠的那瞬間,鄭允才終於解脫,他早就想脫離令人噁心又厭煩的工作,只是迫於自己當時還不懂事,現在呢,正好是個可以脫離的好機會,走在白天的街頭,車子互相在爭相搶道,大家你爭我搶的,簡直就像是動物界弱肉強食的世界。

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鄭允已經好久沒有欣賞外面的景色,自從十幾年前以後,就沒有再出來,大部分的時間,不是在工作,就是在睡覺,幾乎是一躺下倒頭就睡,連出來休息的日子都沒有。

鄭允,你是怎麼了,活的這麼可悲,連在工廠好好吃一頓的時間都沒有,如果當初留在家鄉就好,至少還有認識的人可以照顧,可是現在呢,卻兩頭空,不僅工作沒有了,就連家都沒了。

如果留在那裡的話,是不是現在已經是個高中生,也不會像現在過的這麼悲慘,鄭允生平第一次在街上流下眼淚,而且還是嚎啕大哭,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般,他的哭喊聲特別凄慘,也特別令人心疼,委屈的眼淚不停往下掉。

但即使鄭允在流著眼淚,這個城市的人依然不會注意,沒有人上前關心,即使是一下子也好,大家只是用著異樣的眼光,冷漠的雙眼看著,就彷彿是在嘲弄著一般,這種眼神反而是最傷人的。

鄭允流著淚,但還是堅持著往前走,他流下的痛苦交織而成的血淚,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冷漠與城市共存,即使是這樣,也不會有人來關心一個怪物,畢竟自己長成這副模樣,就算哭了也只會令人感到生厭,不會有人同情的吧 。

這個世界就是無情,漂亮的人才配活在世上,而醜陋的人就該死,就只能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他恨,世界的無情,但也無可奈何,反正大家只看外貌,來評判一個人的內心是否善良。

老鄭在辦公桌前,是拼命在說話,即使說到口乾舌燥,也仍然不停止,他對著眼前已然老去的廠長說著:「廠長,你這樣子做,以後不會後悔嗎?不如還是把鄭允請回來吧。」

廠長是已經被煩到沒有耐性,經過這幾十分鐘下來,已經不知聽了多少遍鄭允的名字,他發怒似般的說道:「你煩不煩啊,我說了我不願意,你是聽不懂人話,現在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滾出去。」

老鄭走出去時,心情是低落的,垂頭喪氣的樣子,一聲嘆氣,已經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他低著頭走到機房,只見有一群人正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聊天,言語之中都是嬉笑聲,不正是阿士那群人。

阿士走上前,臉上卻是愉快的心情,一點也沒有對鄭允的婉息,反而笑臉迎人的說道:「唉唷,還真是辛苦你了,鄭允走了,你一定很高興吧,以後不用再特別照顧他。」

老鄭似乎氣不過,直接走到那群人面前,顯然是想要理論一番,他氣呼呼的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同事都被趕走,你們竟然還幸災樂禍的,難道你們一點都不感到難過的。」

老士的聲音似乎也提高了不少,就像是要與老鄭吵起來的模樣,他大聲的說道:「他被趕走我們當然開心,倒是你怎麼都不幫他,你不是和那個孩子感情最好,剛剛怎麼不幫他,竟然還來罵我們,真是莫名其妙。」

老士說出這番話時,老鄭反而愣住了,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走到角落邊,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在剛剛老士的話似乎很有道理,而他竟然反駁不了,就像是已經凍住了的模樣。

就像是一尊石像般,自此之後,老鄭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做著自己的工作,過著平常的生活,
對啊,他說的話沒錯,我憑什麼說別人,自己不也是一樣,原來最終我也變成和他們一樣自私的人,老鄭時不時都在感嘆著,回想著。

夜晚,老鄭回到家時,有個長的像洋娃娃般的少女上前迎接,她看著爸爸愁眉苦臉的樣子,嘟著嘴說道:「爸爸,你怎麼了,心情好像不好的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香兒幫你去理論吧。」

老鄭只是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瓜,他輕聲細語的說道:「沒有啊 ,我只是想事情而已,香兒吃飽了吧,可千萬不要餓壞了肚子。」

香兒似乎很不滿爸爸的舉動,她不免要提醒著:「爸爸有什麼事可以說的,我們兩個不是說好,不能互相隱瞞對方的,你難道是不想遵守約定。」

老鄭想著不如還是問女兒的意見,反正沒差,他小心翼翼的問著:「對哦,那香兒你說,如果爸爸背叛朋友的話,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呢?」

香兒只是眨著漂亮的眼睛,她理所當然的說道:「爸爸背叛朋友的話,那就要求朋友原諒,只有這樣你們兩個才能和好,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我相信爸爸你可以做好的。」

兩人談的是很開心,在這種愉快的環境之下,卻有一人還流落在街頭,正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就站在人行道上頭,此刻卻是一動也不動,眼裡似乎有很深的恨意,這其實是對上天的怨恨,恨老天為何不給自己再一次機會,但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挽回已經造成的事實,只能眼睜睜看著失去。

夜晚雖然已經到來,但現在鄭允卻沒有欣賞這漂亮的夜景,他就站在路燈下方而已。

獅子的化身《說不清》

其中不知道是誰,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言語之中似乎還充滿了嘲笑,他很沒有同情心的說道:「唉,鄭允還真是可憐,等下可能就要被趕出去,不過這也是他活該吧。」

老畢突如其來的阻止,也許是怕鄭允真的會聽到一樣,他那像螞蟻一般的聲音說道:「噓,不要說了,他會聽到的,這樣不好。」

只不過鄭允似乎還是聽到,他那靈敏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聽到,尤其是壞話聽的又最清楚,但他並沒有理會,在敲門的那瞬間,彷彿沒有人聽到似的,當門悄悄打開時。
鄭允放慢腳步進入,就聽到鄭伯的這番話,這對於鄭允來說無疑是最傷人的,他低頭說著:「廠長,也許鄭允不是故意的,你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他還只是個孩子,原諒他吧。」

廠長對於這件事情沒法做主,畢竟最後還是要向上頭呈報,堅決的態度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他說著:「不行,我要先聽聽鄭允的想法,這個我沒辦法答應,這樣不好向上頭交待。」

鄭允很有禮貌的小心詢問著:「廠長,你找我是吧,請問有什麼事嗎?」

廠長看到鄭允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馬上變了,他不太開心的說道:「你可終於來了,今天的出貨單是不是你簽的,貨物有問題,你都不檢查的嗎?」

鄭允對於這回事似乎感到很茫然,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還是依然鎮定的說著:「什麼,有這回事的話,我怎麼會不知道,而且士伯跟我說,他已經檢查過了,我才會………….。」

廠長對鄭允冷靜的態度感到不滿,就連語氣中都帶有點不能諒解,他充滿怒意的說:「才會什麼都不檢查,你真是太粗心大意了,現在你說吧,這些貨物怎麼辦,你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鄭允不滿於現在的情況,他雖然承認錯誤,但下一秒卻又把矛頭指向其他人,他不甘心的說:「好吧,我承認我也有錯,可是難道士伯自己就沒錯,他才是接手出貨單的人,這怎麼能只怪我一人。」

廠長對鄭允的回答感到不滿,他的神情當中都是憤怒,言語之中似乎還充滿了蔑視,他不高興的說道:「你現在這麼說,是不想要負責的意思就對了。」

鄭允臉上的表情愈是平和,廠長的神情就愈是抓狂,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士伯也應該一起受處罰,這樣對大家才公平,難道不該是這樣子嗎?」

廠長早已經沒有對鄭允的尊重,剩下的只有氣憤,他怒斥著:「你還真是不負責任,自己做錯的事情,還想要推給別人,老士是我的員工,我怎麼會不知道 ,難道這還要你來說。」

鄭允早就對這裡不滿,尤其對工廠的規定更是不能接受,他毫不留情的說出:「廠長,如果你要繼續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不如我自己離開如何。」

廠長的怒氣似乎是一次性爆發,他再也冷靜不下來,他發狂似的說道:「你說什麼,只不過是叫你負責這次的工作,竟然就要走,不負責就算了,竟然還敢威脅我。」

鄭允認為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著:「廠長,你不會是忘了吧,工廠的規定中,3之一寫著,所有工廠的員工一視同仁,這還是你自己提出的,現在卻忘的一乾二淨,這樣不太好。」

廠長說的自己好像有寬容一樣,他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放心,我寫的,我怎麼會忘,可是你不要忘了當初是誰收留你的,如果沒有我的話,你能夠有今天,或許早就橫死在街頭,孤零零的一個人。」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鄭允也無法再忍耐,他的脾氣顯然已經上來,看樣子是時候離開,他毫不猶豫的說出:「廠長,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叫我走囉。」

廠長的話似乎已經說的很明白,他的話語之中沒有想要挽留的意思,他絕情的說出:「你要離開也可以,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把出貨的問題解決,不如你自己一人承擔,反正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

鄭允說什麼都要把士伯一起拉下水,他也絲毫不讓步 ,堅決的說著:「可以,但是士伯也必須要負同樣的責任,這是我與士伯兩人的問題,廠長,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廠長的話語之中充滿了偏心,他狠毒的說出:「士伯可是你的長輩,你不會是想要他一個老人家還要去向客戶賠罪吧,而且我讓你住在工廠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你不知道那些老員工對你有諸多不滿吧,說實話,要不是你長成這副模樣,你覺得誰會收留你,大概也只有我會吧。」

鄭允似乎是已經累了,懶得再與廠長繼續吵,他此時滿是憎恨的說:「行,那我走,反正你們也不歡迎我,但你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回來這裡,等到了那天,就是你們離開這裡的時候。」

老鄭似乎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他想阻止時,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鄭允就此離開,即使他在門後呼喊著:「鄭允,你等等,不能就這樣走,走了的話,你要靠什麼來生活,回來啊。」

廠長知道老鄭最大的弱點就是這個,所以他不忘提醒著:「老鄭,你站住,如果你去挽留他的話,你也會被開除,你不是還有孩子要養,不會不管吧。」

老鄭停住了即將踏出去的雙腳,他嘗試要理論著,只不過廠長只是搖搖頭,就坐回辦公桌,他說服著:「廠長,可是他出去的話,是我們的損失,就不能再給一次機會。」

獅子的化身《誣賴》

手電筒的燈光突然向兩人襲來,一看是道人影,那個人邁著大的步伐正過來,他大聲喝斥著:「你們是誰,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幹什麼。」

兩個人明顯都有慌張,他們猶豫著該不該逃,並且小聲的說:「怎麼辦,我們被發現了。」

兩人互相交換臉色,就像是很有默契一般,都在說著:「跑,要不然我們被抓到也是死路一條。」

那個人跑的氣喘吁吁的,不管怎樣就是追不上兩人,到了後來,連速度都變慢,只能在後面大聲喊著「站住,給我站住,回來,回來啊。」

工廠的燈在此時亮起,只見鄭允就站在門口,他似乎是被吵醒,匆忙從外面跑進來,顯然是還沒有睡醒的模樣,他一臉疑惑的說:「鄭伯,你在這裡幹嘛,都這個時間了,還大喊大叫的,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鄭伯才跑一下,就已經喘息不止,體力也不如以前,只好席地而坐,他喘著最後一口氣說:「小允,抱歉,吵醒你了吧,工廠好像有小偷,我剛剛看到了,不過抓不到就是了。」

鄭允隨即走到鄭伯面前,他一臉緊張的模樣,並且憂心忡忡的說:「鄭伯,那怎麼辦,要告訴廠長嗎?,還是要報警呢,工廠的機密不會外洩吧。」

鄭伯看來也是很頭痛的樣子,但無奈現在是半夜,大家都在休息,他抱持著還是明天再說的想法,並且用憂慮的眼神對著鄭允說:「不知道,我看明天再說吧,反正今天也很晚,你就先回去睡覺吧。」

廠長從辦公室接了一通電話,就臉色鐵青的衝出來,一臉發飆似的說道:「是誰,哪個混蛋,今天的貨物簽收單是誰幹的 ,為什麼沒有核對清楚,就隨便出貨,快說是誰。」

阿士假裝一臉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上前靠近,雖然早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還是困惑似的說:「廠長,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何這麼生氣的樣子,不會是貨物出問題了吧。」

廠長一把抓住老士的衣領子,似乎很氣憤的樣子,他強忍住怒氣,冷靜的說著;「今天簽單子是誰,現在告訴我,要不然我們的信譽就會完蛋了。」

老士掰開廠長那粗壯有力的雙手,他一臉平靜的說:「今天簽單子是鄭允,你最近把這項工作交給他了,廠長,你忘了嗎?不會吧。」

廠長幾乎是用高分貝的語氣在吼叫著,臉上看的出來他的怒氣沒有消,他沒有耐性的說:「鄭允他人呢,現在在哪裡,給我找出來,快點。」

老士自動自發去往外面,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低著頭竊笑著,並淡定的說著:「他應該去送貨,現在已經回來,就在外面,我去叫他過來吧,廠長。」

鄭允剛回來,就急忙要換掉身上的衣服,身上到處是黏膩膩的油漬,就連毛髮都打結,搞的他很不舒服,匆忙的說:「我去一下房間,換件衣服,等下就過來了。」

鄭伯對著已經跑遠的鄭允,是在後面大喊著:「等等,你順便把身體也洗了吧,反正身體髒兮兮的,也不太好做事。」

只不過老士來時,人已經不見,他看著空蕩的四周,滿臉問號的說:「老鄭,你不是和鄭允一起回來,那他人呢,怎麼不見了,廠長要找他談談呢,真是傷腦筋啊。」

老鄭就在貨車旁邊,又把方才發生的事情重新說了一遍,並以平淡的口吻說著:「哦,他剛剛被客戶潑到飲料了,現在正在清洗當中,廠長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阿士就站在大門口前,陽光雖然照進來,但卻亮到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面無表情的說:「廠長有事情要找他,而且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老鄭心中頓時燃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或許將要有大事發生,他是這麼認為的,光看阿士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似乎很不好,但他沒有再開口,只是擺著嚴肅的神情,以正經八百的模樣,走進工廠內。

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泡沫一起進入地下水道,黑色的毛服貼在身體,此時的鄭允正被黑色的毛球包圍,多年來,身上的傷口早已經結痂,只要把毛髮掀開來,還是能依稀看到那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就在身上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同時也在鄭允的心中留下了難以忘掉的陰影。

鄭允擦了擦身上濡濕的頭髮,毛全都跟著豎立起來,簡直就是一頭狂野而又凶猛的獅子。

鄭允穿上衣服後,已經過了十分鐘,不敢洗太久,就怕工廠的人又要說閒話。

老鄭先一步進入辦公室,他的表情看來很緊張不安,快步走向辦公桌,著急的說:「廠長,我有話和你說,這件事很重要。」

廠長站起身,臉上的表情不是太好,眉頭也都皺了起來,冷靜的說著:「你來的正好,鄭允呢?把他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好好與他談談。」

老鄭似乎可以感受到廠長隱藏起來的怒氣,雖然表面上冷靜,但似乎就快要爆發,他急忙就說:「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了,不如你先和我談一下再說。」

廠長此時已經無法保持冷靜,就連語氣都變的有點激動,他不知所措的說:「出貨單有問題,而且客戶今天就要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老鄭對於廠長憤怒的反應感到很驚慌,他是急忙想要澄清這場誤會,舉起一隻手就像是在發誓般的說:「鄭允他不會這樣的,你也看到了,他平常很謹慎的,我可以保證。」

廠長對於眼前的問題是感到既棘手而又害怕,就像是一頭在草原上正奮力狂奔的袋鼠,他愁眉苦臉的說道:「算了吧,就算你保證也沒有用,現在不如還是先想想要怎麼解決問題吧。」

鄭允一進來,大家就在竊竊私語的,就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他心裡似乎隱隱約約有股不好的預感,就連那群人也在暗中注意著,其中有名男子小聲呼喚著:「阿士,鄭允進來了,現在呢?」

真是奇怪,我做錯什麼了嗎?要不然大家為何都看著我,鄭允似乎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而且那個眼神特別有強烈的岐視,就像是小時候在外頭都會常遇到的狀況,令他感到很不舒服。

阿士走向鄭允時,臉上的表情是陰險的笑容,就像是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的態度,他掩藏不住笑容說:「鄭允,你來了的話 ,就去辦公室吧,廠長有事情要找你。」

鄭允看到阿士的神情,就知道肯定又發生大事了,而且百分之百與自己脫不了太大的關係,他只能無可奈何的說著:「哦,好,現在是吧,那我去了。」

獅子的化身《成長》

在工廠內,一名男子正在搬運貨物,他的手臂粗壯有力,是經過多年在工廠內工作的結果,在這裡,鄭允已經是名成年人,不過還是沒有受到大家的接納。

雖然說,當年的賭約已經贏了,但並沒有獲得大家的尊重,他們只是選擇在背後竊竊私語著,還是在取笑著鄭允那身上太過而顯眼的毛髮,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在草原上正在奔跑的獅子。

有一群人同時叫出鄭允現在的綽號 ,非常不受尊重,但他們沒有意識到,在話語之中充滿蔑視的說:「喂,獅子,過來吃飯了,要不然你的便當可是要不見,哈哈哈。」

不過鄭允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脾氣很好,一副無所謂的說:「好,等我搬完這批貨物就過去,叔叔們,還是你們先吃吧。」

只不過鄭伯似乎是看不過去 ,他不滿那些人的所做所為,更看不慣鄭允的好脾氣,生氣的說著:「小允,過來, 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快點,現在過來。」

鄭允不得不聽鄭伯的話,只能放下手邊的工作,一路跑著到鄭伯面前,大汗淋漓的,也氣喘噓噓的說著:「哦,鄭伯,我來了。」

老鄭一臉語重心長的樣子,他表情凝重的對著旁邊的鄭允說:「你不反駁他們就算,竟然還認同他們,小允,你的脾氣就是太好,這樣會吃虧的。」

鄭允大快朵頤的吃著只有雞肉的便當,一點也無所謂的樣子,但語氣中有點無奈的說:「沒關係,反正我不在乎,隨便他們想叫什麼都可以,我已經習慣了 。」

鄭伯幾乎是反射性的把便當內僅有的青菜往鄭允的盒子放,他正要說:「你要多吃青菜,不可以挑食,要不然就沒有……….。」

鄭允及時打斷話,一口氣就把青菜塞在口中,眼睛含著淚痛苦的說著:「我知道,沒有力氣,這句話你都已經說了很多遍,我都記得。」

老鄭只是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對於這個孩子有很多話要說,但話一到口中,卻又說不出來,只能化為深深的嘆息,他無奈的笑著說:「既然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再多說。」

午後就這樣度過,但工廠的人們,依然沒有停止岐視,還愈來愈嚴重,這岐視似乎已經擴大到整個工廠,可鄭允卻絲毫不在意,他只是選擇了無視,「只有無視才能免於衝突擴大吧」,他始終是這樣子想的,一直以來秉持著這個想法而活,說他消極也好,懦弱也好,鄭允只是想有容身之所。
星期一,這天似乎發生了一件事情,導致後來鄭允從此而更為陰暗無比的性格,致使以後都將不會再相信人,價值觀也會變的更為扭曲,甚至是開始憎恨人類。
時間是發生在下班之前,一群人還在工廠包裝化妝品的工程,卻有一個人特別慢,動作比別人還要再更久,連包裝的速度都是比別人慢五倍以上,簡直就像是在拖慢大家的時間,有點像是刻意,又有點像是無心的樣子。

廠長的突然一聲吼叫,就像是在發飆般,他怒氣沖沖的衝到外面,並說:「阿本,你在幹嘛,想拖累大家的時間是吧,你這樣會耽誤到出貨的進度。」

阿本聽廠長這麼一喊,內心反而更慌,手腳反而加快,他緊張的說;「是,是,是,真對不起,但我最近手受傷,沒辦法那麼快。」

廠長隨口而出的話語,非常狠毒,他不屑的說:「這是藉口,你看看那頭獅子的速度都比你快,你怎麼會還不如一頭動物呢,嘖嘖嘖。」

阿本還想反駁時,卻注意到廠長那嚴厲的眼神,到口的話只能嚥下,他落寞的說:「我,廠長,我,是,我會注意的。」

廠長看著阿本手腳上的皺紋,一天比一天多,可力氣卻也愈來愈小,就感嘆的說:「看看鄭允,再看看你自己,唉,果然人老了就是沒用。」

阿本眼睜睜看著廠長走遠,卻什麼話也無法說,畢竟這是無法反駁的事實,他的神情看來是那麼低落,卻只能說:「是,都是我的錯。」

午飯時間,一群人聚在放空箱子的角落邊,他們異口同聲的對著阿本說:「你還好吧,廠長他只是想激勵你,不用在意, 那個孩子怎麼能跟我們比呢,是吧。」

只不過這群人鼓勵的話語,並沒有被當作一回事,阿本反而說出更令人垂頭喪氣的話來:「唉,我看我就是已經老了,人也不中用了。」

老士臨時之中突然想到方法,他嚴肅的說著:「阿本,不如這樣 有一個方法可以幫你,不過你必須要同意。」

阿本坐在地面,手撐著雙頰,他語氣低落的說:「什麼方法,你說吧,也許可以讓我心情好一點。」

老士早就對鄭允已經不滿很久,正好藉著這個機會,他信心滿滿的說著:「我們把那個孩子趕出這裡,只要成功了,大家都開心。」

阿本似乎已經預知到老士的計劃,他似乎有點遲疑的說:「這樣不好吧,他還只是個孩子,我看不要計較吧。」

老士為了實施這項計劃,幾乎是費盡唇舌,他語氣激動的說:「你不是很討厭那個孩子,不如就趁這時間,把他趕走,而且廠長都在眾人面前那樣羞辱你,你都不會生氣憤怒的。」

阿本似乎是有點動搖,他急切的想要報復,不盡是廠長,更是對鄭允,他情緒激昂的說:「你說的對,我幹嘛考慮這麼多,那你們什麼時候要開始,我好有一個心理準備吧。」

一群人心懷不軌的計劃就這樣開始,來的無聲無息,就連其他人都來不及注意到這其中的異樣,只是這不好的消息,似乎將會影響到鄭允之後的人生,只是誰也沒料到,而這只是新篇章的開始。

午夜士二點,大家都已經不在工廠內,卻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偷偷摸摸的來到機器操作的地方,紙箱早就是已經封箱的狀態,就放在一邊,不過兩名男子卻撕開了膠帶,不知在幹什麼,在黑暗中,看不清他們的臉龐,更看不清他們正在做的事情,這個夜晚格外的不平靜。

沒有了燈光,兩人的腳步聲非常輕快,絲毫聽不到鞋子在走動的聲音,不過卻能聽到紙箱打開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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