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跑馬燈《賠償不均》第9利

誰知道福明只是很冷靜的指著一旁那冷冰冰的屍體,他道:「阿爸他就在佗落,阿母你敢講無看著。阿母,阿爸他be動了,boeh按怎?」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在阿爸的懷裡撒嬌了,所以他只能這樣問著阿母,以免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阿芝一連說了多次的對不起,不知道是在對著說抱歉,她抱著兒子當場就痛哭出來,而且哭的特別凄慘,像是要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似的,她哭的特別起勁,連鼻涕都跟著流了出來,她對兒子感到特別愧疚的說著道:「失禮~失禮~失禮。」
















過後工頭過來時,也就是大塊頭的阿爸,他一副得意的模樣,自以為是的說著道:「10萬元,mai講我若無不照顧恁。
這已經是這ma′上好的價數,恁應該be曉反對。」這根本就是隨便敷衍的價錢,雖說這筆錢是很多沒錯,但竟然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這令我不是很滿意。

















大家果然不滿了,一堆家屬都在抗議,畢竟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他們當然還不滿足,再說以前的錢匯率也是高的很,就是1:40000元的值率,根本就不夠一家人生活,尤其是這些只靠著採煤生活的人更是如此,他們哀怨的道:「be使,按呢上加也kan-ta"2000元,按呢根本無夠咱生活。」


















大塊頭的阿爸似乎也是手足無措,更何況發生這種意外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他也是已經被逼入絕境了,只能拿著手上僅有的錢來賠禮道歉道:「無夠也無法度,我手頭的錢就kan-ta",恁無愛也無法度,無到底是我要按怎,恁就先拿著這筆錢轉去be使得。」

















有人看不過去,直接就捅破工頭的謊言,一說就是勁暴的消息,她多嘴的插了一句話道:「你騙痟個,你m叫是阮不知影,你在boeh-ni,我阮家彼個阿得講恁挖破管線了,這是事實吧。」看來大塊頭的阿爸做人也是很不誠實,竟然來個公然說謊。






























阿母不知道是怎麼了,都這種時候還要回去吃飯,不是招理來說應該理論再說,為什麼她能這麼冷靜,我至今為止仍然也不會懂,只是她抱著阿爸的骨灰譚道:「小明,咱來轉去,你阿爸一定很思念我做的飯菜,咱來轉去,免得他等不及。」

















我只是看著阿母,她那冷靜的模樣,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為什麼她能當作什麼都沒有,我不明白的道:「為啥物,為啥物咱不留落來,阿爸他m是受著委屈,咱應該愛替他討一個公道,阿母你那會按呢冷靜,敢講你不愛阿爸。」

















「你這個囝仔m亂講,你是懂啥麼,我若是不愛你的阿爸,那會生下你這個囝仔,你說話也是很好笑。」















我的心中滿是怨氣,恨上天為什麼那麼不公平,阿爸頂多也三十出頭而已,憑什麼那麼早就要奪走他的生命,氣無處可發泄,彷彿要替阿爸討個公道才會安心,我氣憤的道:「那為啥物,阿母你為啥物不理論,無定留落來會聽著一個道歉。」

名利跑馬燈《爆炸的礦坑》第八利

周圍一聲聲哀嚎聲四起,那是人們哀鴻遍野的聲音,同時也是他們最後的求救聲,就在剛剛煤礦毫無預警的竟爆炸了,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挖到了什麼,才會導致這次的傷亡那麼嚴重,家屬們在旁邊焦急的等待,甚至有的人看到屍體時還近乎昏厥。



















這彷彿就像是人間煉獄一般,福明此時什麼聲音也感覺不到,他只不過是在專注的看著有沒有阿爸在裡面,一具具的屍體就丟在一邊,有的已經蓋上了白布,但那鮮紅色的肉還是黏在白布裡面,造成暈染的效果,這聲音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天災。


















一看到阿爸奄奄一息的躺在擔架上,我幾乎是衝上前,只見他已經沒有了氣息,早上明明還是那麼有活力,怎麼到了下午就變成了這樣,那具屍體就這樣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我看到時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旁邊叫著:「阿爸,你按怎樣,你mai驚我。」





















沒想到只是站在旁邊而已,救護人員竟然還嫌棄我站的太近,我不是很滿意,憑什麼那些家屬可以陪在旁邊,我這個做孩子的卻什麼也不會做,我不甘心卻又只能閃開,只見他們還在那邊抱怨道:「囝仔,你站遠一點,不要妨礙咱救人。」


















一個女人慌慌張張的站在福明他們家,對著屋裡面就大喊著:「阿芝~阿芝啊,快來,快出來,你翁婿出代誌,我頭tu-2仔聽著in在說煤礦爆炸啦。」她的聲音大到屋內屋外都能聽到,簡直是要放送給全世界都知道,她緊張的模樣,連阿芝都出來了。



















阿芝才正在屋內準備午飯,就聽到這樣的惡耗,她當然不能相信,踏出門外就道:「啥麽,我翁出代誌,你無欲亂使講,他明明早起還好好仔。」她不能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這對她來說相當於是晴天霹靂,怎麼也不可能。


































































女人看講也沒什麼用,只是在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去看來的重要,她拉著阿芝的手就道:「我說的是正經e,不信的話咱ma′就去看,你若不信就自己去看,按呢你就會知影。」她們兩人果然隨著灰色的煙霧而去,那天空瞬間是霧茫茫的一片。


















不知道為什麼阿芝愈靠近那裡,就愈是恐慌,她心裡很是不安,胸口有一點悶,像是有預感一般,她知道阿和有可能回不來,畢竟在這種地方工作,隨時都要做好心理準備,承擔風險的準備,她雖然很不想面對這種事實,但似乎也只是無可奈何。




















現場煙霧彌漫,到處是一具具的死屍,甚至還有救護人員忙進忙出的,她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似乎是兒子,他就站在一堆的屍體邊,眼睛看著地面,也不說話,就只是默默的低下頭來,阿芝她看著很是心疼,心裡很是難過。



















阿芝邁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過去,從背後環抱著兒子,她明知道兒子可能知道丈夫在哪裡,還是不免懷著希望在問著:「小明,你怎會在遮,是來找阿爸。
你阿爸咧…阿爸在呔哪?」這句話問的特別的多餘,因為明明那具屍體就在眼前,卻還是不願正視,人就是這樣,逃避似乎才是正常的。

名利跑馬燈《九月九日》第七利

「轟隆」一聲,這個世界彷彿崩塌了,就在爆炸的那瞬間,大家也都靜止了,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似的,那火光實在是令人觸目驚心,那熊熊燃燒的大火引起人們的注意,那不就是在煤礦那裡,阿爸工作的地方,福明的內心有不好的預感。















他知道可能出事了,但一方面也是抱持著樂觀的想法,深信阿爸會平安歸來,所以他停下了動作,把大塊頭用力推開來,現在什麼也比不上阿爸的安危來的重要,打架只不過是一時衝動的結果,至少現在的他是這樣子認為的,什麼也取代不了阿爸。














那個大塊頭又來了,一看沒有再打了,又再那邊挑釁道:「創啥乜,m是要接續打,來啊~我m驚你的啊。」明明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還硬要逞強,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逞凶鬥狠,是感覺還打的不夠慘就是,偏要打出個結果出來。















福明現在更擔心的是阿爸,他連打架都不管就急著想去關心煤礦的事情,這是人性,如果自己最愛的人怎麼了,當然再怎麼樣也是先去關心他們,這才是正常的行為,他緊張的看著那團紅色的火光道:「免,我不拍了還be使得,要拍另工才閣講,我益閣有其他代誌,先來走了。」














福明轉頭就往火光那邊而去,自然他也沒有聽到大塊頭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叫喊著:「喂,給我轉來,咱還沒拼個輸贏,你怎麼能落跑。」只可惜大塊頭的聲音並不能喚回福明的腳步,他還是照樣往火光的方向而去,因為他現在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阿爸。















“阿爸,你不能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情,若無我和阿母是要按怎活下去。”福明跑著跑著還在心裡想希望阿爸沒有被波及到,不然他們一家人是要靠什麼生活,不就是靠阿爸在煤礦裡面賺來的辛苦錢,這是福明心裡都可以明白的道理。














轟隆又一聲,煤礦裡面似乎很嚴重,這天阿爸一如往常的去工作,臨走之前還交代我要寫完學校的功課,雖然他不能算是個好爸爸,但也不算是個壞爸爸,就因為他每次都是一身臭汗味回來,還想要抱抱我,每次只要這樣我就會感到很不耐煩。















但這次可能再也等不到他那渾身的汗臭味,還有那灰色的指甲再也看不到,只見我一路跑到那裡時,從洞裡面抬出了一具具焦黑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屍體,那洞裡也都是一股焦味,老實說我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人的焦味,還是洞裡混雜著泥土的味道。






































































福明抓著一個人就問:「阿爸咧~我阿爸咧,阿伯,他去呔哪了,他應該沒事情吧。」他後面的那句話明顯是不確定的,還帶有一點期待的,但同時一方面也有其不安,他看到那些屍體時,是充滿著害怕與恐懼的,他抬頭看著那個面無表情的阿伯。


















阿伯聽到了,他蹲了下來,看起來也認識福明這個孩子,一開口就關心且斥責道:「小明,你那會凍來遮,遮很危險,你的阿爸還在內底,免用擔心,他會沒事情的。」雖然知道這只是安慰的話,但福明還是不免放心了一下。

















福明感覺的到阿爸明顯已經出事了,但他還是不敢相信的,一直在那邊反問道:「阿爸會沒事的吧,阿伯你說是吧。
阿爸他可不能有事情,若無我和阿母是要按怎才好。」他的這句話像是對著自己說的,很顯然就是讓自己安心下來。















但一具具原本鮮活的生命,原本那些熟悉的叔叔伯伯,現在卻都不再活了過來,從洞裡面抬出來的焦屍沒有一具是完好的,福明感覺到自己離死亡愈來愈接近了,看到那些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他非常的震驚,卻也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殺人羅曼史《倒數10秒》第六利

一群孩子此刻正愉快的田野間奔跑,他們看起來也已經有七八歲的年紀,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黑色的短褲,不過令人注意的是他們都光著腳踏在地面上,那腳下全都沾滿了泥土,一個男孩跑在前頭,就笑罵道:「阿福,無你也快點,你按呢是愛按怎抓人。」















那個叫阿福的男孩在後頭正拼命的追著前面的那群孩子,他們正在玩123木頭人的遊戲,雖然說阿福是扮演鬼的角色,但怎麼樣也比不上那些孩子逃跑的速度,他只能在那邊苦苦哀求道:「知影了,無你們也放慢速度,若無我是愛按怎抓。」














前面的那個男孩當然又不同意,他剛剛明明還在取笑阿福的慢半拍,現在卻又這樣子,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簡直是來亂的,他仗著自己腿長,速度又快,就這樣取笑道:「那無好,咱要按照遊戲的規則來,若無這個遊戲怎會公平。」













阿福雖然不滿這個大塊頭的態度,但又能怎樣,他在這個村莊只有這些朋友,那當然就只能忍氣吞聲,拼命配合著這些朋友,雖然他很想直接一拳就揮向那個大塊頭的臉上,那一定很爽,但阿母交代過,在外面不能隨便亂來,不然回家肯定被打屁股。












那個大塊頭果然跑沒幾分鐘,又回頭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明明就會贏,還硬要激怒別人,“不行,我要忍耐,我可不想再被打屁股,那樣被村裡的人知道,我會很丟臉的”,我在內心這麼的糾結著,只見他還在用激將法道:「阿福你快點,若無時間就要到了。
走的也太慢了,再快點,無就是我要贏了。」













“靠,還來上癮了是吧。行,我就陪你奉陪到底,反正到最後輸的還不是我,再說就算贏了,你們還是會要我請你們吃棒棒糖,那還不如早點投降,這個賭我不玩了還不行”。阿福還真的就不跑了,接著就回應道:「清彩你,上加我認輸著是,橫直我也無差。」












大塊頭被我的反應給激到了,他也停下了腳步,他不滿的是有人敢不聽他的話,在這個村裡他才是老大,誰敢不聽他的話,那就是做對,就如同我現在這樣,不過我依然理直氣壯的,他當場就黑了臉道:「無好,你be放棄,m是說會當贏過我。」













我受不了大塊頭的蠻橫還有霸道,憑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只不過是長的比較大隻,就仗著自己是這裡的老大,老實說我早就不爽很久了,要不是看在我阿爸是大塊頭阿爸的屬下,才不會忍氣吞聲,所以我也豁出去了就道:「橫直就算我贏了,恁han m是愛我請恁食物件,所以我無愛be使得。」




































大塊頭嚥不下這口氣來,他無法接受有人反抗,尤其還是福明這種貧窮的人,那就更無法原諒了,他一路跑了過來,甚至他跑的時候,那肚子的肥肉還跟著跳呀跳的,像是一隻活生生的山豬,氣瘋似的說著:「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按呢和我嗆聲,我看不給你一點教示是be使得。」















福明也是很不知死活,他不知道這個大塊頭的厲害,就衝動的叫囂著:「來呀,你有種就來呀,我早就已經忍你很久了。」結果當然是一群孩子纏在了一起,兩人互相你一拳我一拳的,其他的孩子則是負責勸架,但也是複雜的很,完全不知道這些孩子到底在忙什麼。














一群人想要把兩個人分開,但無奈兩人打的實在是難捨難分,他們全都糾纏在了一起,誰也無法把他們分開來,反正今天不拼個輸贏是不可能的,兩個人的心中想的都是同樣的答案,只見有人還在旁邊勸和著:「好了,不要再打了,住手,咱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說。」















遊戲結束前的10秒,兩人都還在打,早已不管遊戲的輸贏,反正既然遊戲無法拼個高下,那就用打架來拼個勝負好了,這是兩人內心的想法,那打的是拳拳到肉,誰也沒有手下留情,都在對方的臉上留下傷口,直到一聲驚天巨響震醒了兩人的理智,他們隨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名利跑馬燈《貧窮的父母》第五利

小男孩自從學會走路以後,也開始會說話,自從會走路以後,他似乎也更黏阿母了,連吃個青菜都要別人幫他夾,還真的就是典型的“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在他們的眼中這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情:「阿母~阿母,我愛欲食這個。」

















只不過阿母總是裡面最嚴格,她每次動不動就在說出去要和人打招呼,不然就是別人送你東西要說謝謝,這是一種禮貌諸如此類的都有,她講的總是很有道理,像即使是夾了豆干也要教導道:「這個嗎?那你要和我講啥麼,我教過你的,要說多謝,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多謝阿母。」














我因迫於阿母給予的壓力,就只能選擇妥協,反正也已經習慣了,但這個道理很明顯的沒有跟隨我到長大。
桌子上的永遠是地瓜籤,加上一盤便宜的豆干,那菜色從來就沒有變化過,運氣好一點的話,也許特殊的節日還能吃到荷包蛋,那就是小時候最珍貴的食物。















阿爸似乎看不過去,他不能理解阿母的教導方式,總是提倡要用愛包容孩子的錯誤,但下場當然就是常常為了孩子的教育而爭執著,不然就是可以冷戰一整天,常常都不說話,像是這次也是勸導著:「阿芝,你免用按呢生,他還只是個囝仔。」


















又來了,每次阿爸只要插話進來,阿母就會和他吵個沒完,即使旁人來勸也是沒有用,反正他們每每吵完,等過了幾天還不是和好,日子照樣繼續過,只見阿母又在那邊發脾氣道:「你是知影啥,m愛一直慣著你囝,我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

















這種時候,阿爸通常不會再說話,因為只會愈吵愈兇,他知道阿母的個性就是這樣,不爭個輸贏,或是高下絕不罷休,阿爸果然很了解阿母心裡面的想法,他只要不說話,就不會讓衝突再擴大,只見他只是默默的看著,聽著而已。





































阿母說了很久,大概是發覺阿爸沒有再說話,她自己說的也是無意無意的,只好想著,還是就此收手,她知道就算再說再多 ,丈夫也不見得能聽進這番話,只能嘆著氣繼續吃飯道:「煞煞去,不和你說了,說了嘛是無彩工。」

















阿爸的話聽來也是很有道理,只是你們吵架就算,為什麼要把我牽扯進來,我只能擺著無辜的表情眨眨眼,他頭頭是道著:「m是,你真張感覺按呢有路用,就算真張有路用,那你看這個囝仔他甘願嗎?你按呢是在逼他呢,不是在教,咱強調的是愛的教育,不是你這款鐵血教育。」




















阿母似乎被激怒,她同時也很難過的流下眼淚,一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想也不想的就烙下狠話道:「你是懂什麼,我是驚他大漢會學歹,閣再講你也無佇leh,你ah m-bat我的苦心,無你自己來教,我按今仔日開始無閣管了。」



















還愛的教育呢,阿爸說的實在是太有自信,他肯定不知道我是很難伺候的,不然怎麼會這麼肯定的道:「好,這你自己說的,不能反悔,給我半月日的時間,我會讓你知影啥是愛的教育。」只不過這半個多月的時間,顯然沒有讓阿爸實現他堅持的,那所謂的“愛的教育”。

名利跑馬燈《懵懵懂懂》第四利

阿爸幾乎一回來後就直奔床上,但每次都會被阿母阻擋,總是要他洗手,說什麼這樣才可以洗掉身上的病菌,不會留在孩子的身上,可是很奇怪的是阿爸也是很聽話,他不像一般的父親只懂得在外面賺錢,反而更喜愛孩子,只見他黑黑的指甲抱起我道:「心肝囝仔乖,來阿爸遮。」

















很顯然我只是不停的在哭鬧,畢竟小時候的我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睡覺的,只要一被吵醒,就會鬧脾氣,用哭聲就可以來抗議我的不滿,那屋內滿是哭聲的道:「哇~哇~哇~哇~哇」吵的哭聲都有可能衝破天際似的,可見那哭聲多麼洪亮。


















阿芝才剛炒完一盤青菜,就聽到兒子的哭聲,她連手邊的事情都丟下不管了,就一路奔了過來床邊,抱過了孩子,還一邊哼著催眠曲道:「你看你啦,把你囝兒弄哭了。
乖哦,不哭、不哭,阿母抱。」


















阿爸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他趕緊低下頭來,像是在認錯似的,畢竟老婆是這個家裡最大的,怎麼敢不聽她的,他只能一臉愧疚的模樣道:「我也不是刁故意的,我哪會知道,一抱過來,他就哭了,可能是我身軀有臭汗酸的味道,若無我去換一件清氣的衫好啊。」

















阿母還是把我抱在懷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身上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會讓我想要親近,甚至是閉上那雙眼都可以,她嘴裡還在不停的數落著丈夫的不對:「對嘛,旦即就叫你去洗手,順手就換衫,按呢對囝仔才好。
對吧,囝仔,你就愛khah緊睏去,按呢才會當大漢。」



















小時候,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阿爸阿母對我的愛為什麼那麼深,難道就因為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那如果是這樣,當初為何忍心把我拋下,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頭生活,直到死前的那刻,我依然不能明白,所以到死之前我都還是怨恨著他們的。
































































漸漸的,已經一年過去了,從初夏開始,我出生,一直到秋天以後,我已經會吃奶瓶,再到了冬天已經能吃下粥之類的東西,直到春天開始的時候,這一天阿爸阿母像是已經商量好的一樣,不知道想要見證著什麼,他們把我放在了地面。















他們各站在左右兩邊,像是要討我的歡心一般,不時的互相拍著手,像是在吸引著我前往,只見我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從地面上爬起來的那刻,他們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高興似的叫喊著:「來~來~來阿爸遮。
不,阿母最痛你,來阿母遮。」














當時我的平衡感還不是很好,從地面那裡走到阿爸阿母那裡就要好幾個分鐘了,他們像是在歡迎我一樣,我直奔著我最喜歡的人而去,一不小心站不穩,就直接跌在了阿母的懷裡,想當然爾的,我只是傻傻的笑著,阿母很驚喜的就道:「小明,我就知影你最合意阿母啊。」















阿和當場就傻了,明明他每天回來都照顧兒子,就連玩的時候都是和他,怎麼兒子就這樣了,他似乎不能接受,還假裝要掉下眼淚來,就怕別人不知道他的悲傷似的,表演的還真是起勁,他甚至還撫著胸口在那裡道:「阿爸好傷心,小名你不合意阿爸啊。」

名利跑馬燈《無知的歲月》第三利

就在稍早之前,阿和一路狂奔回來,他回來就急著問:「阿芝她人咧,生了沒,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見他慌慌張張的,抓住屋內出來的人就問,也不管是誰,反正只要孩子能出來就好,其他的什麼也不重要,這是他身為一個男人傳宗接代的任何。















屋內出來的女人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忙,只見其中一個被阿和抓著的女人,手裡甚至還拿著一盆水來,很顯然就快要撐不住了,她的手抖呀抖的,就怕等等一不小心就會潑在地上,她很不滿的揮開阿和的手,抬頭起來就道:「猶未咧,哪有那麼快。」














剛剛的那個男人也是氣喘吁吁的模樣,他看起來也只有3、40歲的年紀,卻一副很有經驗的模樣,畢竟是三個孩子的爸,說不慌張也是正常的,他開口就在那邊安撫阿和緊張的情緒道:「阿和,你也免用赫呢緊張,無的確等一下就就生出來啊。」















阿和也是第一次成為父親,他難免也會感到不安,只見他也跟著屋內的人,走過來走過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忙什麼,又沒辦法幫上忙,就只能在外面瞎忙而已,他甚至還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就緊張嘛。
阿德,你說,當阿爸的時陣,愛為囝仔做什麼。」














阿德雖然是很有經驗沒有錯,但他對孩子是事情是一竅不通,整天在外面賺錢,哪有空照顧孩子,想也知道不可能,這時候他就能誠實回答道:「這你問我,我也m知影,因為我都在外口工作,厝內裡都嘛我某在顧,我怎會知影,這你問我也無路用。」













一瞬間四周沉默了,阿和沒想到阿德竟然連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不是說很有經驗,難道是只對生孩子的事情很有經驗,但是照顧孩子卻是問什麼也是什麼也不知道,但既然當初只有想到這個,那還生那麼多孩子,難道只想到要怎麼播種而已。














就在阿和發呆時,屋內也傳出了一個好消息,就在阿芝昏過去的那刻,孩子的頭終於出來了,嬰兒哇哇哇的啼哭聲彷彿響遍了整個村莊,就像是要與人分享喜悅似的,穩婆用毛巾把孩子包好,抱到孩子的爸爸面前,她還歡呼道:「生了,生出來了,恭喜,是一個男孩。」



















阿和一時之間竟感動到說不出話來,這近乎是一場生命的奇蹟,就在這個村莊,一個小小的生命誕生,他看到孩子的臉龐,竟喜極而泣起來,甚至還淚崩了,小心的抱著孩子,那孩子竟輕如羽毛,沒有什麼重量,有的只是孩子哇哇大哭的聲音。


























































那天阿爸的臉龐滿是淚水,他哭的稀里嘩啦的,那淚水甚至滴到我的臉上,嚐起來鹹鹹濕濕的,還是帶有溫度的,但那時候我只感到厭煩,哇哇大哭的,想要用哭聲來抗議阿爸對我的過度愛護,滿臉皺巴巴的,像是一個紅通通的猴子般。















阿爸的話就像是在對著我這個什麼事情都還不懂的孩子講的,他的承諾也像是認真的,不像是在說謊,只見他的眼中滿是真心,他誠懇的說著:「按今仔日開始我就是你的老爸,我會負責照顧恁母仔囝,免用擔心,阿爸會給恁上好的生活。」














從那天開始阿爸和阿母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好,他們更是常常膩在一起,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的緣故,阿爸幾乎還會親力親為,幫我換尿布,甚至工作完就一路狂奔回來,連在半路上打屁聊天的時間都節省掉了,就為了能回來看孩子一面。

















天已經黑了,阿芝正忙著在爐子邊炒菜,正找著鹽時,轉眼就看到丈夫鬼鬼祟祟的從門口回來,她滿臉困惑,隨即又在那邊喝斥丈夫的行為道:「阿和,你怎會按呢快就轉來。
不行,你要抱囝仔之前,先去洗手。」

名利跑馬燈《朦朧的臉孔》第二利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不如以往那樣沉淨而清澈的白雲,沒有了陽光,只剩下了肥沃的田地還在這裡,在田地間都有人在播種,插秧,一個穿著土黃色的襯衫的男人,渾身髒兮兮,還光著腳丫子踩在路上,他渾身疲憊,愈走愈慢,另一個男人匆匆跑過來就莫名其妙道:「阿和,你某快要生啊,趕緊轉去。」

















阿和一下子竟來了力氣,他一聽到老婆要生了,就想也不想跑的起來,還是光著腳的,手上拿著一對夾腳拖,他高興的像是在路上撿到錢的模樣,還一再確認道:「這咁按呢?好,我趕緊轉去。」














男人就跟在旁邊,一路跟著跑,還好這裡是鄉下,路上沒有來車,他們就算在路上跑,也不會憑空出現一台車子來按喇叭,男人留著一頭毛躁的頭髮,像是已經很久沒洗了,他也是一臉關心的道:「當然嘛是正經e,敢講我會騙人,緊啦,緊來轉去。」

















兩人跑在田野間,周圍的景象都還是一成不變,沒有什麼變化,有的就只是路上遇到的人會變,還有兩人愈跑愈累,體力也愈來愈下降而已,他們喘息著,汗也隨著身體往空氣中蔓延而去,甚至隨著遲來的風而一路飄散,甚至是蒸發掉了。
















小小的屋子內,一群女人在屋內屋外忙來忙去的,有的甚至還端著熱水盆,裡面甚至還伴有血水,就連毛巾上也沾染上血的氣息,一個年輕的女人躺在床上,額頭上都是汗水,她嘴裡在不停的念叨著:「阿和,阿和呢,他到底啥時陣會轉來?」















女人像是已經陷入意識不清的狀態,床上的血流的是一塌糊塗,很明顯的就是已經失血過多,雖說羊水已經破了,但孩子似乎還卡在身體裡面,導致這個女人已經是快要撐不住了,雖然產婆一直在她的耳邊呼喚,但她卻是什麼也聽不到,直到一股熟悉的聲音似乎來到了附近,她才終於有了反應,從那一瞬間,她又睜開了雙眼。












穩婆在旁邊擦汗,甚至還鼓勵著即將成為一個新生媽媽的人,只見她在耳邊不厭其煩的還在為此而努力著:「阿和等一下就轉來,你家治袂要加油,再出力一點。

對,就是按呢,囝仔的頭倚欲出來啊。」















年輕的女子不時在深呼吸,照著穩婆教的方法,不停的吸氣吐氣,但無奈孩子也是頑固的很,他就是怎麼樣也不出來,像是榨乾母體內的最後一絲養分似的,年輕的女子她耗費了所有的力氣,幾乎是快要虛脫的狀態,一聲尖叫聲下來,她就隨即昏過去,當清醒的那瞬間似乎還在埋怨丈夫著:「阿和~阿和咧…啊~」

恐怖診所《名利跑馬燈》第一利

Tom很感到可惜,總覺得不值得為了大小姐這樣子做,他不認同的說:「你說這次目標要定在哪裡?上次的客戶最後還不是撐不過,你這樣一直頻繁抽血,也難怪她最後連30歲都撐不過去,年紀早早的就過世,虧我們幾個還是朋友。」














Andy只是為了利益考量,他這樣做既是為了診所更是為了大家好,他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這怎麼能怪我,原本以為她身體很好,再說我們已經簽好了合約,就要遵守規定,不得妥協,而且你要知道一點,就是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













Tom聽完也認為Andy說的的確是很有道理,他開始把目標轉向了下個即將要送上門的客戶:「你太狠了,不過也好,反正那些人也只不過是實驗品而已,那你下一個打算找誰,誰會是我們的下個犧牲品,這次要我來動刀。」
















Andy很快的又拿出一個病歷表,還是個31歲的男子,長的也是秀氣的很,他一臉不屑的道:「你要的話也可以,反正是這個人,他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聽說是餐廳的龍頭,也在業界樹立了很多的敵人,如果選他的話,就不用擔心下手會心軟。」

















Tom一直以為診所的秘密客戶都只有網路上的問卷調查,還是專門針對那種窮人家的,不然就是孤兒,他還拿起病歷在研究著:「這份資料你又是怎麼拿到的,不是說必須是填過問卷的人才能知道。
這個可是餐廳的名人,又是怎麼知道訊息的,重點是竟然還知道他讀過哪一所學校。」




















Andy就知道那個女人已經上癮了,經過了上次以後,她的身體也更差,而且聽說還有一個女傭暴斃,這才是最令人悲哀的,但他反而高興的道:「這個當然是靠著那個女人背後的勢力,而且他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聽說還有人替他填了網路人體實驗的調查,所以這次不是我做的。」



















Tom把病歷表拿在手中,準備要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他無法掩飾他的好心情,笑著:「那好,就這個好了,反正最近也是閒的發慌,正好可以拿來練練手,反正我是好久沒有做過大型手術,那我們就明天見了。」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發現原來這一切只是場空夢,“砰”一聲,他倒在了血中央,那鮮血向四處流竄,形成一片紅色的血海,他喘著氣在血泊中拼命掙扎,但愈掙扎,意識就愈顯得模糊不清,體溫也愈來愈冷,像是即將要死的前兆。



















一群人站在旁邊,有男有女,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流逝而去,冷血的模樣實在是令人發寒,女人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念叨著:「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血,把他殺死還真是可惜,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你們幹嘛那麼衝動,為什麼把他殺死了,真是可惜了我的營養品。」
















女人似乎崩潰了,但她不是為了男子的死去而崩潰,而是為了地上的鮮血,她感到可惜,還用手摸了摸鮮血,直接就舔了起來,還吃的津津有味,嗜血的模樣也是異於常人,且令男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他在這一陣混亂中,腦中開始浮現了以前的記憶。

















時光在男子昏迷的那一刻,回到了西元1970年,那一年是煤礦最後的時期,天空是如此的灰濛濛,因戰爭過後的關係,當時的人也是很貧窮,是個極度動盪不安的年代,在一個遙遠的村落裡面,住了一群人,當時的生活處處都是需要錢的。

殺人羅曼史《溫暖的陽光》196卷 終

三人一路搭車來到了住處,多虧晨光本身就有車子,又只有她考上了駕照,只能她來開車上路,這裡的風景是很美沒錯,不過離城裡應該也有一段距離,交通很不方便,一棵棵青蔥翠綠的榕樹就在社區的入口,這裡的房子好像都是獨棟的,不用擔心會吵到其他的人。















晨光看這裡好像也沒有地下停車場,附近也沒有停車位,似乎是都被停滿了,她無奈只能先叫她們上車,打算自己去停,就連下屬也趕了下來,她看了社區一眼就講:「就是這裡嗎?那好,我去停車 ,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好了,馬上就來。
小芬,你也下車。」














星空本想再說點什麼,但問題是也沒有話題可聊,是要怎麼辦,她尷尬的說:「那我們就等吧,在這裡等小光,
對。」搞的氣氛也是降到冰點,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晴光似乎受不了這種情況,她只好自己來炒熱氣氛。















晴光一來就直接了當,問到了最敏感的年紀,但她沒有感覺到有太大的問題,還在殷殷期盼道:「姊姊,我可以叫你姊姊吧,那你是什麼時候來晨光姊姊這裡工作的啊,還有你看起來好像也很年輕,你今年幾歲了啊。」














這下好了,晴光一個不小心,反而把氣氛弄的更僵了,小芬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問關於年紀的問題,尤其還是一個勁拼命叫自己“姊姊”的人,她更是無法接受的道:「小孩,你不知道問年紀是很失禮的事情,尤其是女人的年紀也不行。」

















晴光本只是想要搞熱氣氛,沒想到卻使得氣氛更加的沉悶,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既然是別人的底線,就不能越過,於是她勇於承認錯誤道:「唉呀,抱歉,我不知道不能問,我以後不會再這樣。
對不起,漂亮的姊姊,你不要生氣。」

















晨光停好車來時,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正想再追查下去時,就被星空打斷了,但她還是不放棄,在被星空推走時,還在問道「怎麼了,你們怎麼了,氣氛這麼尷尬。
怎麼了,難道發生了什麼,我不能問啊。」


















這個家全都是重新再裝潢過的,三個房間,兩間衛浴,客廳採用青綠色的色調,陽臺一朵朵已經盛開的草莓,雖然只有50坪以上,但已經夠了,星空緊張的看著晨光的表情問:「怎麼樣,喜歡嗎?你不是說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現在有了,還可以吧。」晨光似乎很喜歡,雖然她沒有說話,可是看她幸福的表情就知道。





































再過幾個月以後,如今晨光她們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偶爾還是會有吵架的情形,但她們至少過的很好,Tom與Andy再次來到這裡,已經是午飯的時候,他們就站在社區外,Tom依然在質疑著:「你確定那個大小姐真的不會下手,Andy我發覺你年紀大了,似乎變的仁慈了許多,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Andy聽人這麼一說,當然不滿,他甚至說出自己的想法:「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是吧,大小姐她最近的身體已經不好到需要每個禮拜去醫院看診,這樣難道還不夠慘,再說我之所以留下這個女人不是因為看她可憐,而是她還有利用價值,就是能夠控制那個女人的能力。」














Tom就知道這個二哥為了報仇,已經走火入魔,看樣子自己果然還是不太了解他的想法,不過誰叫大小姐那個人是他們的仇人,這也沒辦法,都是因果報應,他只能同情晨光道:「是嗎?那這個女人也真是悲哀,竟然會遇到你,只能說是她的命。
哦,她來了,我們快過去。」















晨光為了慶祝晴光考上了大學,甚至叫了一些人來慶祝,現在就只差Andy他們,她笑的嘴角都快要裂開來:「你們在這裡幹嘛,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進去,快點,有什麼話就等下再說。」這天一如既往像是有陽光,但是溫暖的,同時也是讓人感到幸福的,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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