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鄭允的住處,只是遲遲都沒有過來,就怕兩人會尷尬,現在卻是迫於無奈,他正色似的說:「我是拿錢給你的,之前好幾個月的錢,你是不是都沒有用,我想說,乾脆就到這裡來了。」
鄭允是說什麼也不願意接受,畢竟這是關乎自己的自尊心,他倔強似的說著:「既然是這樣,你就不要再寄錢來了,說真的 ,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你還是回去吧 。」
鄭允直接就把錢丟到地上,一大堆零散的鈔票頓時撒落地面,他固執的說出:「我說了我不要,當時如果你替我說話,也許現在我就不會變成這樣,事到如今,你還來這裡,是看我可憐吧。」
鄭允到現在還是不能原諒鄭伯,以致於他無法輕易接受,接受了,就相當於是承認自己的失敗,他就像是在賭氣般的說出:「是嗎,可是我不願意,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可以過的下去,反正不會到餓死的地步,你就不要再管,可以吧。」
鄭允連看都不看老鄭一眼,只是逕直坐在一旁的木頭椅子上,他特別冷淡的說:「你放桌子吧,放完以後,就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過來。」
鄭允雖然神色慌張的樣子,但過沒多久,又恢復本來的面貌,他連忙找了一個藉口說:「你不要管,這只是我剛剛在找東西而已 ,既然錢放桌上了,你就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鄭允在黑夜中握緊拳頭,他睜大雙眼,神情上卻已經有了憎恨,就像是積怨已久的恨意,此時是顯得更加恐怖,在黑暗中,只有微弱的呼吸聲,這一夜相當平靜的度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一早,才正是太陽升起的時刻,可鄭允卻已經醒來,現在即使是沒有鬧鐘在身邊,他也能依照自己的生理時鐘,照常起來,似乎是已經成為習慣,他就坐在面向客廳的沙發,手卻已經在遙控器上班。
新聞上不停在播放今日的社會新聞,正好是鄭允昨日殺掉的女子,不過案子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只是在重複著女屍死時,臉部被毀的慘狀,
他看著那具死時痛苦的表情,竟笑的許久,而且笑的特別奸詐,就像是慶祝女子已經死掉,這恐怖的笑容著實令人感到害怕,就像是冷血動物,是已經沒有任何感情的 。
這似乎只能證明鄭允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那麼好相處,可以感覺到他已經變了,就連個性都變的冷血而無情。
人是會變的,即使是再善良體貼的人也會這樣,遭逢家變,工作也辭掉,還被冤枉,甚至還要承受外界的壓力,怎麼能夠不變呢,即使是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
他關掉電視,只是感嘆著人生的悲哀,這世界果真是不公平,在萬惡的社會裡面,不是淘汰就是等著被淘汰,這似乎是人類社會生存的法則,在這一段時間裡面,鄭允已經有了新的體會。
他將會成為女孩們中最害怕的存在,而這只是恐怖的前半段,人們的死亡,即是鄭允最大的幸福,她們的存在似乎是最大的妨礙,在鄭允此刻有了波瀾的內心中,似乎正是這副模樣。
半個月後,某天晚上的夜晚,時間正好是深夜,一名女子正光腳跑在山林當中,烏漆麻黑的,幾乎已經是看不清的狀態,她的腳甚至都沾上土,腳上也有了一塊塊被石頭割到的傷口,但她依然咬牙堅持著,就像是在與時間賽跑,神色慌張的模樣,還不時回頭看著,就像是正在被人追趕,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深山當中,就連人煙都沒有,想要呼救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鄭允臉上的容貌雖然還是蓋滿了毛髮,但現在卻顯得格外令人恐懼,他陰沉似的說著:「那怎麼行,你已經看到我的臉了,就不能活著回去,現在還是乖乖聽話,和我一起回去吧。」

夢魘就像是一種無形的恐怖,已經改變了男子的想法,原本的他已經不復存在,或許是這個世界改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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