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光是想到這個男孩的表情會有多麼的悲痛,她就感到很興奮。
時間就在錄音帶的回溯下,回到了今天早上,在咖啡廳內兩名女子正在窗邊進行談話。
一開始還很平和的樣子,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就連說話聲也是小小聲的樣子。
「你想說的是我已經和他離婚了吧,你覺得有可能呢,當然不能,他可是靠我家的錢才有今天的地位,你覺得他會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
女子笑了,而且笑的特別開心,就像是在嘲笑鄭怡的不自量力一般,令人感到討厭。
鄭怡的話語似乎有點失望的樣子,但她不願意相信王太太說的是真話。
王太太的話就像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但也是可以戳破謊言的好機會,卻也深深戳痛了鄭怡的內心。
鄭怡其實是想送兒子去國外治療身上的毛病,順便去留學,她滿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王太太。
王太太用一種很同情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女子,就像是在諷刺鄭怡的妄想,唉,這個女人還真是既可憐又可悲,怎麼會被騙的這麼慘,她搖搖頭。
鄭怡連桌上的黑咖啡都沒有動過,就直接起身,口中一直重複著這三句話,好像是受到了打擊一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王太太看著女子默默走掉的樣子,就一肚子來氣,滿腹對女子的怨恨與怒氣,狐狸精,想要跟我鬥,不如還是下輩子吧,她掏出百元鈔票,直接就放在桌邊,氣勢洶洶的走了。
鄭怡一路淋著雨回到家中,虛弱的身軀早已承受不住,啊,我的肚子好痛,寶寶,是不是你也要離開我了,鄭怡痛的蹲在地板,一地的鮮血,似乎是孩子已經離開的證明。
「聽到這裡,你總該懂了吧,你媽媽她不要你了,要不然她為什麼要嫁給別的男人呢,你說是吧」
紅衣女子趁著鄭允在發呆時,找個適當的時機,就想插話進來,似乎是想挑撥母子兩人的關係。
鄭允很努力的想要冷靜下來,無奈卻沒辦法,到最後又突然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紅衣女子光看男孩質疑的目光就知道 ,她差點想氣到殺人,不過沒有。
這一刻,鄭允卻不想哭了,聽到媽媽要拋棄自己,誰還會想把悲傷表現出來,對於當時的他來說,似乎是這樣沒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成為日後的一個疙瘩,而且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媽媽,你就這麼想要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過著幸福的生活,卻寧願拋棄我,這是為什麼呢,鄭允望著上頭已經冰冷好幾個鐘頭的屍體,他的眼中卻只有恨,那是來自內心中最真實的表現。
既然媽媽你要這樣,那也就不要怪我了,不是我不要你,而是你自己不要我的,我只是選擇了重新開始而已。
等到大家發現屍體時,已經是好幾天以後,聽說是以前的房東太太發現的。
在葬禮那天,鄭允並沒有掉下眼淚,他只是望著媽媽的遺照,或許是已經哭不出來了吧,面前的這個已經死去的母親,此刻卻很陌生,他不知道一個人怎麼會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變成這樣,殘忍而又陌生的母親,似乎已經不在了。
媽媽,這樣對你來說也好吧,至少你不用再辛苦撫養我了,白骨埋在了泥土中,深深的埋住了,同時也埋住了以前與母親的美好回憶。
「你不恨嗎,你媽媽這樣對你,你就不恨嗎?畢竟你是她的兒子」
紅衣女子的話語又出現在腦海中,似乎時間又回到了之前,在鄭允的睡夢中,她又出現。
鄭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對於他來說,父母就是家裡的中心,父母就像是天一般高大。
紅衣女子說完這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話語,很快就消失無蹤,只留下一絲詭異的氣息。
鄭允對著空氣大喊大叫,只不過並沒有得到回音,反而只有自己的聲音在空氣回蕩。
當回到大馬路時,已經是經過好幾個鐘頭以後,從早上七點就已經上路,現在卻已經是隔天清晨,相當於已經過了一天以上的時間。
「上爵」綠色的看板上已經寫上了另外一個城市,對於鄭允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都市,這裡不會有認識的人,就連學校的同學都不會遇到,他想要的正好就是這樣,在不熟悉的城市重新開始,這是媽媽在世時,鄭允就一直想完成的願望。
大馬路上滿是車潮,正好是交通最混亂的時候,車子尤其最多,塞車塞的特別嚴重,過了一段時間,都還在原來的地方,車子是動彈不得,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被困在中間是進退不得。
不過車子的空調也是放的很強,會讓人想要昏昏欲睡的地步,尤其是鄭允,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只是一直熟睡著,就像是已經沉睡了,他睡的特別沉,這大概是他這幾年來,睡的特別好的一次。
「孩子,起來了,你怎麼自己一個人,你的爸媽呢,怎麼不在,都已經到了終點站了」
歷經好長一段時間,巴士已經抵達目的地,大家都已經上車,只不過還有一人依然還待在車子上。
鄭允剛從睡夢中,面前就有一位40歲以上的中年男子,他拿著背包起身。

恨意通常是來自於人類的思想,而這種情況尤其又在家破人亡下,感嘆上天的不公平,生活不平順,有無限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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